骆含烟端着萝卜汁喝了几口,辛辣从她嘴里窜上了眼睛,热辣辣几欲流泪,她皱着眉头把剩下的都喝了下去,紧闭着双眼,把碗递给骆霖,忙道:“霖儿,给姐姐盛碗清水来!”她的喉咙都要被烧化了,满嘴的涩味,舌头都没了知觉。
“恩!我这就去!”骆霖拿着碗,转身跑出了房间,回来的时候脸上却满是惊慌,手里的碗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姐姐,不好了……娘,被二叔给拦住了……”他说着,表情有些古怪,急红着脸不敢往下说了。
骆二郎,骆家最得宠的儿子,嘴皮子滑溜的很,是个会哄骆李氏开心的,整天的游手好闲,不干正事,极其的好色,对沈妙云早就有那些龌蹉的心思,之前有骆四郎在的时候他不敢,之后有常花朵看着,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干这档子事,现在她被骆李氏给关在了房间里,就迫不及待的调戏沈妙云了。
“走!我看谁敢欺负咱娘……”骆含烟猛地睁开眼睛,跳下床,捞起地上的竹扫帚带着骆霖一道冲了出去。
原主的记忆中,就算是常花朵盯得紧,这几年沈妙云也遭了几回委屈,这事情还被捅到了骆李氏的面前,可这骆李氏忒不是个东西,没问清楚来龙去脉,张口就骂她是个骚狐狸勾引她儿子。沈妙云没法子,骆含烟和骆霖年纪善小,只能自己躲起来哭,这些事情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往后,沈妙云只要是望见了骆全,就如惊弓之鸟一般绕道走,她一个破败身体也不是个大男人的对手,再者,骆家人本就不待见沈妙云,她只求着能把骆含烟和骆霖拉扯大,在骆家更是小心翼翼了。
骆含烟暗叹了口气,这沈妙云的心思还真是单纯的紧啊,这样委曲求全只能助长了骆全的气焰,逮着了机会怎么会放过,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
在院子右边角落的柴火房外头,骆霖紧绷着小脸,焦急的轻声道,“姐姐,怎么办,我们不是二叔的对手啊……”
骆全小时候跟着村里老人学了些拳脚,虽后来整日的呆在家里,这童子功却还在,跟村子里出了名的流氓头子打架都赢了,事情还在村子里传了很久,也是因此常花朵在村子里谁都敢骂,就是有他在背后撑腰。
他见过村里的流氓头子,老远看过去就像一头熊似得,特别的高大凶狠的样子,二叔能打得过他,这让他心里有点担忧,他跟姐姐要怎么办才能二叔手里把娘救出来啊!?
“别担心,姐姐有法子,把耳朵凑过来……”骆含烟在他耳边快速的低语了几句,拿手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霖儿是男子汉了,要勇敢知道吗?”
“恩,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打偏的……”骆霖对上骆含烟信任的眼神,心里浮起的恐惧压了下去,咽了咽口水,坚定道。
“这才是咱家的男子汉该有的魄力!”骆含烟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头,把手里的竹扫帚推进了他的怀里,转而走到了柴房的窗户底下……
阴暗的柴房内,月光只照亮了房间的一半,就见一个身高不过七尺的中年男人,细眼之中闪着猥琐的光芒,朝着缓步走去。
“弟妹,你可得想清楚了,只要你今天能从了我,我就帮烟儿回绝了那门亲事,你也知道村里的刘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烟儿嫁过去肯定要被打死,你这个当娘的就这么忍心?恩?”骆全一边逼近沈妙云,一边用轻松的语气劝说,他这些年不是没看清,在沈妙云的心里骆含烟和骆霖就是她的命,只要把他们抬出来,不怕沈妙云不同意。
这门亲事是常花朵私底下准备的,还收了三两银子的订金,再过没几天刘寡妇就该上门要人了,骆全虽然可惜骆含烟这个漂亮妮子嫁给刘老三,可想着卖了她,能赚十五两他心里也就没多少可惜,这些银子上隔壁村李寡妇炕上能滚上一年呢!
骆李氏老早看四房就不顺眼,只要拿点钱孝敬了她,她还巴不得连着四房一家子都给卖了,只要能赚钱。骆全看的清楚,所以常花朵要卖自己亲侄女,他知道了也没吱声,只盘算着要怎么从媳妇手里拿钱去风流。
“你说真的!她怎么可以这样……烟儿才十三岁!”沈妙云握紧了手里的木棍,含泪质问道。
“当然……”骆全借机大踏了两步,两人距离不过一步之遥,他心里暗乐,果然被他押对了,今天可由得他快活了。只要今天过了,往后她还不被死死的捏在手心里,让她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这么张漂亮的小脸蛋,要是弄去做暗娼的话,肯定能赚不少钱。
他想的美滋滋的,自己能坐在家里等着从沈妙云的身上拿钱,突然,门外传来了常花朵的声音,他身体一顿,当下慌乱的在房里转悠,找地方藏起来,暗骂道,怎么回事,这贱人不是跟着一道去河里找银镯子了吗?这下糟了!做这种事情难免心里发虚,骆全把窝在了没月光照耀的小角落里藏起来。
“那个死鬼上哪去了……老娘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出去逍遥快活去了!看回来老娘怎么收拾他!”骆含烟一手捏着自己的嗓子,学着常花朵说话,一手轻轻伸进木片把木栓挑开,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