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姐姐,你快醒醒,姐姐……”
意识模糊时,一个稚嫩的童声在她的耳边反复的重复着,言语里带着无尽的哀求。
骆含烟实在是不堪其扰,皱了皱眉,她慢慢的睁开了眼。
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屋顶乌黑斑驳,墙壁上到处都是不干净的黄褐色痕迹,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窗户杆子已经没了,只用一块白色的布将就挡着,呼的一阵寒风刮在她的脸上,冻得她重新躺在了床上伸手拉上被子。
“姐姐,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话,大伯母就要把你丢出去了!姐姐,你还是快点把英子的手镯拿给大伯母吧,不然她又得打咱们了!姐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告诉娘……”小男孩惊喜看她,随即哽咽了起来。
骆含烟只见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小男孩趴在她的脑袋边上,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她上下打量着他,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尽是补丁,衣服显然是谁穿过的,袖子足足短了大半截,裤子到了小腿肚子,裸露出来的肌肤红彤彤的,还冻出了几条裂缝。
骆含烟鼻尖顿时充盈着一股霉味,低头一看她盖着的棉被,看起来脏兮兮的,里面的棉花成了团子,根本也没有抵御寒冷的作用,比淘宝上三十块的空调毯子还要差!她身体着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弓着身体把自己缩成一团。
“霖儿……”骆含烟想着该叫小男孩什么名字,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名字,紧接着便是一连串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张口便唤出来了,她不禁愣了愣。
像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原主今年是十四岁,跟她十分有缘也叫骆含烟,是向山村骆良家骆四郎的女儿。骆含烟的母亲沈妙云是骆四郎外出多年后带回来的,因长得白净漂亮当时在向山村还引起不小骚动,沈妙云的身体像是患过重病不能干重活。骆含烟还有个弟弟叫骆霖,八岁大,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孩子的大小。
骆家并没有分家,之前骆四郎活着的时候,她们日子勉强能过,其他几房也不敢欺压的太过分,但自从骆四郎在八年前的扑鱼作业中意外溺水身亡之后,骆家母女三人就成天被其他几房的人欺负,硬生生的把这一家子都磨成了糯米团子,挨冻挨饿挨打都只能忍着,生怕被赶出骆家路死街头。
骆家人不待见骆含烟一家子,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骆四郎死的那一天正好是罗霖出生和骆含烟的生日,因此骆家人都认为骆含烟母女是扫把星,对她们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再加上骆家家长骆良和骆李氏是个偏心的,偏爱大房和二房,对其他两房的人基本不理,随便大房和二房的人怎么欺负。
这次骆含烟能魂穿过来的原因,是大伯母刘凤梅让原主把堆积的衣服上河边洗了,结果被来找茬的大房女儿的骆英子指使下河里找银镯子,不慎滑到,跌进了冰冷的河水里磕破了脑袋,发起了高烧。
这一下,把花样年华的少女害死了,而她借着原主的身体穿越了过来,骆英子年纪不过十四岁,其他房的小孩年纪也不大,心肠手段却歹毒的不行,这让骆含烟很是无语。
母亲和弟弟都是糯米团子,任人拿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要当牛做马任劳任怨,这样的团子家庭别人不上赶着欺负才怪吧?
骆含烟不由的深叹了口气,她本来是二十一世纪中医大学的应届毕业生,趁着暑假在中药铺子实习两个月,实习结束的那一天,遭遇车祸,那瞬间都能看到自己脑浆迸出,没成想人没死,魂穿到了这个身体上。
不过,她既然得到了重生,也是拖了这少女的福,那她也该为这个受欺压的糯米团子家族担起责任,也算是感谢原主了!
骆含烟还来不及摸索脑海中剩下的记忆,就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嗓门给撤回现实来了,骆霖一听到这声音,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反射性的往后退了几步,看了一眼骆含烟,又往她面前挪了几步,挡住了她的身子。
“小兔崽子!你那个赔钱货的姐姐醒了吧!呸,死贱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生出个赔钱货还学会偷了!今个儿,你要是不拿出英子的银手镯子,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死了就死了,还花了我二两银子请大夫!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要养这么个白眼狼!”
骆霖握了握拳头,姐姐刚刚才醒,不能再被打了!
上前到了房门口,看着来人,结结巴巴的哀求道,“大、大、大伯母,我姐姐的才刚醒,身体还不……那个英子姐的银手镯子不是我姐姐拿的,肯定是掉在家里哪个位置了……我帮您仔细找找!”
骆含烟抬头,就见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水桶腰,大肥臀,一双眼睛暴出来,身上是崭新厚实的碎花棉袄,眼里充盈血丝,恶狠狠的瞪着她像是要把她嚼碎了吃了。
“哼!小兔崽子,英子说了,银手镯子就是你这个偷儿姐姐拿的!难不成我还能冤枉人不成,给我离远点!你这个丧门星,自从你们来骆家就没一天是消停的,还把自己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