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众臣觥筹交错之间,四皇子喝得有些醉,他手扶在许秋铭肩上。
“小侯爷,可想好站哪边?”
许秋铭恭敬回道:“四殿下喝醉了,大秦没有哪门哪派之分,臣子永远是效忠于皇上。”
四皇子眼中有些不悦,他收回手,看向符登,符登如同一个局外人,自顾自的把玩手里的玉佩。
许秋铭眉头紧锁,心中不安,皇上此刻还在与妃子逗笑,并没有察觉这边的异常,他细细观察着,在场这些宫女侍卫,基本上人人佩刀,但这些人他认得出,是四皇子的人。
四皇子今日的喝醉也是有人刻意安排,他低声唤道:“父亲。”
许兴凑过来,许秋铭与他耳语,将心中所想告知,许兴一惊再抬头时,燕王的座位上,已经空无一人。
这时,许兴才发现,笙笙人不见了。
“夫人,笙笙呢?”许兴拉着她的手。
侯夫人摇摇头,许兴又道:“快去找笙笙,带着笙笙出宫。”
“发生何事了?”她疑惑。
“别管了,快带着笙笙出宫!”
侯夫人刚站起身,那些早就埋伏好的人就亮出了武器,他们解决掉防卫,一股劲的冲着皇上去。
“保护皇上!”许兴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脚踢在那带刀侍卫身上,用凳子砸死那人,夺过他手中的刀,加入乱局,许秋铭则负责护送将军夫人离开。
“发生什么了?”
“四皇子谋反啊!”
许秋铭将母亲护送到安全地带,嘱咐几句,刚转头,就遇到了四皇子一派的刑部大人。
“小侯爷留步。”
“闪开!”
那人不慌不忙,笑道:“今日皇上是死定了,您还是尽早做抉择吧。”
“然后帮着你们谋反吗?”
那人哈哈大笑:“怎么能算谋反呢?四皇子兢兢业业,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今日刺杀皇上的不是燕王殿下吗?”
许秋铭皱眉,这件事怕没有那么简单。
许秋铭将剑尖对准他:“闪开!”
那人双眼一眯,身边侍卫立刻拔刀相向,那人又突然一笑:“都放下,你们怎么可能是久经沙场的小侯爷的对手呢,小侯爷,请吧。”
许秋铭转头欲走,只听得身后一声闷哼,那刑部大人剑只有一公分刺入许秋铭的后背,胸口被长剑贯穿,正是燕王出手救了他。
“参见燕王殿下。”
符登收回剑,“嗯,免礼。”
“殿下,皇上遇刺……”
“本宫知道,你也走吧,还能留一条性命皇上那本宫去就好。”
许秋铭还想问什么,符登已经带着御林军去了,常公公却拉住了许秋铭。
“小侯爷,许家谋反的证据已经摆在皇上面前了,而四皇子也亲口承认了。”
许秋铭震惊了,半信半疑。
“小侯爷不信老奴,小侯爷可回想这几日四皇子与将军发生了什么?四皇子这是要您不得不帮他啊!燕王殿下会尽全力保住许家,只待燕王为小侯爷洗清冤屈,小侯爷再回来便是。”
“可……”
“小侯爷,莫要在犹豫了,这边走……”
许秋铭犹豫片刻,想通了其中门路,随着常公公从后门离去。
常公公送他到城郊,给他一套常服和银两,城郊树下有马驿,许秋铭上马也没耽搁,果断逃离。
直到第二日,来到凉州地界,坐在客栈歇息,才听到关于京城的消息。
许家上上下下一百六十五口人全部斩首,圣上慈悲,下旨留余侯府夫妇及其独女,削侯爵位,全力抓捕逃犯许秋铭。
消息传唤之快,百姓都还没反应过来,忽的就遭灭门了,所幸许秋铭常年在外征战,没多人见过他的真容,才给了他打扮的时间。
又过了几日,许秋铭路过时听闻了许笙笙上嫁燕王的消息,他稍微定了定心,再后来,他便收到了燕王的来信。
燕王的意思是让他改头换面,给了他一个苏家嫡子的身份,让他到凉州州府找知州大人,在他手下办事,言明了凉州知州是他的人。也算暂时有个定所,书信里也表明了要给他申冤极其困难,让他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许秋铭不知,他不过是这局中一环,后符登登基上位,符登无足够证据得以信服朝中重臣为由,将许秋铭扣留于凉州练兵。
他所书信给父亲于小妹的,通通被符登拦截,符登反过来指责他,说朝中多少人盯着,他根基不稳,暂时不能暴露他的行踪。而符登其实早就可以将许秋铭的冤屈洗刷,只是忌惮武将,他不想罢了。
再后来,许兴战败,符登是有召他回京的想法,只是第二日许笙笙便顶在了前头,迫于众臣的压力,以及他对笙笙渐渐生出的厌烦,他便决定将许秋铭先放放,直至笙笙被捕,凌辱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