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的萧思婉被吓了一大跳,心中更是十分委屈。
玉锦坊的衣裳她买不起,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香云坊买了件同花色的。
看着像山寨货一般也罢了,好歹是蜀锦织的,也不算十分丢人。
可首饰却根本没钱买了。
还是梁氏说将她嫁妆里的一套芙蓉石头面借她戴,这才心情好些。
没想到刚回了府,还没坐下喝口茶,便差点被萧慕白的茶杯扔在身上。
她如何能不震惊?
萧思婉绕过地上的茶杯碎片,心有余悸:“二哥哥,你这是突然发什么脾气?”
梁氏也十分震惊,萧慕
白一贯是几个孩子里最沉得住气的。
为何今日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萧慕白看着这母女两人,却是心中一片悲凉。
“母亲,你却说说,孩儿整日在外辛苦奔波应酬,看了不知多少别人的脸色,这却是为了什么?”
梁氏听得这话,自然也是十分心疼。
她有好几次都看见,萧慕白喝地人事不省地让下人抬回来。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瑞王府在京中,本就是如此尴尬的地位。
真正的权贵眼里根本没有瑞王府。
其他的小门小户,虽然敬重瑞王府的亲王之尊,背地里却偷偷嗤
笑他们是最上不得台面的皇亲。
但她对萧慕白的愤怒同样摸不着头脑。
梁氏只能哄着萧慕白问:“我的儿,你的辛苦,娘怎会不知道?只是今日是陪你妹妹去定制中秋宫宴的衣着,回来你便发脾气了,这却是为何?”
萧慕白冷着脸:“你们出去爱买什么买什么,可你为何要停了叶惊澜的补品钱?”
梁氏万万没有想到。
萧慕白如此生气,竟然是为了叶惊澜那个贱人。
方才对他的心疼立刻便消失了大半,反而有些怨怪。
“你这可是错怪了为娘。今日玉锦坊的人来送样衣,
你妹妹不过是过去跟着看了两眼,便被她三言两语地挤兑了回来。还说咱们瑞王府根本买不起那些衣服,看也白看。既然她如此财大气粗,何必要用瑞王府的银钱?”
她哪里知道,萧思婉并不是过去看看,而是想要叶惊澜替她买单。
更不会知道,萧慕白的野心与她所想要的,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他听了梁氏这番话,不仅不为所动,反而更加痛心。
为什么别人家里的长辈,都是助力。
可他家里的父亲母亲,却一个是草包王爷宠妾灭妻,一个是鼠目寸光,一心只盯着那三瓜两
枣的破事?
“母亲,你当真以为,儿子如此迁就,是为了一个叶惊澜?”
萧慕白深深觉得疲累。
“她再如何,也已经是瑞王府的世子妃,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可她背后站着的叶家,却是京中无人敢轻视的存在。”
“只要她在瑞王府一天,叶家就不得不受我牵制。他们希望女儿过得好,便会助我。”
“如今你为了区区几件衣服,便克扣她孕中的饮食?若被叶太尉知道了,他如何还会帮我?”
“难道你当真希望,瑞王府生生世世,便永远困在这一升食,一斗米之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