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澜想,也许,自己不必逼着绿翘努力改变。
能让她今世就这样在自己的羽翼下懵懵懂懂地度过,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问凝回绝了岑管家,他倒知道这种事急也急不来。
倘若真纠缠得叶惊澜烦了,恐怕还坏事。
于是也十分干脆地离开了。
倒是因他连日都大声叫门,也不避讳任何人,所以闹得整个瑞王府上下,几乎全都知道了这件事。
都道萧慕白日日往浮光苑送礼,可叶惊澜却怎么也不肯收。
旁人倒也罢了,萧思婉听了,是心里最不舒服的。
这些日子因着萧慕白,福沁郡主已然有些
冷淡她了。
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家小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时间一长,对她的态度可就不似从前了。
甚至还有直接和她翻脸的。
昨日竟然有人私底下说她不过是凭着和福沁郡主的交情混吃混喝。
堂堂一个亲王之女做这种乞讨要饭一般的事,简直不堪得很。
此话被萧思婉听见,却因着对方也是福沁郡主的好朋友。
且家里长辈又是有实权的兵部尚书,根本不敢上前反驳。
只是默默地当作没听见,只敢回府里躲着哭罢了。
此时听说萧慕白往浮光苑送礼,竟然还每每被叶惊澜拒绝,萧思婉
心里憋屈得都快炸了。
她央着梁氏,哭诉道:“母亲,这叶氏根本就是个贱人。哥哥为什么要给她送礼?”
“明明她才是仗着家里有些权势,四处搜刮咱们瑞王府的银钱,凭什么别人却说我是混吃混喝?”
“等哥哥回来了,您可要好好跟他说说。”
莫说是她了,梁氏又何尝不委屈呢?
明明她才是这瑞王府的王妃,位份上是比叶惊澜高出好几个品级,辈分上又是个长辈。
可自打叶惊澜入了门,府上桩桩件件大事小事,俨然都以叶惊澜为中心。
她堂堂一个王妃,算计着王府上下的花销,还
得先想想叶惊澜的补品钱够用了没有。
入王府这么多年了,她何尝受过这种气?
更是眼看着萧思婉为了和福沁郡主攀交情,每每在京城官眷圈子里被人议论。
凭什么她叶惊澜走到哪里,却总是能成为焦点?
“婉儿,实在是委屈你了。”
梁氏心疼地扶起扑在她身上的萧思婉,“若非叶惊澜那贱人,我的婉儿怎么会吃了这么多苦头?”
“不必等你哥哥回来,她不是要摆那叶家人的架子,不肯收你哥哥送去的东西吗?”
“咱们就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个面是心非的东西。”
听的这
个,萧思婉当场就不闹了。
她瞪着眼问,“母亲,您是什么意思?”
梁氏道,“岑管家连着给她送了多日的礼物,她都不肯收,咱们只需要将此事透露出去,旁人自会议论她轻慢夫家。看她怎么装知书达理的闺秀做派。”
“好!母亲这个主意甚妙。”
萧思婉一拍手,“福沁郡主身边的许多官眷本来就看不惯叶惊澜装腔作势,若是让她们知道了,肯定会传得人尽皆知的。”
“也正好,你便拿这件事和她们多多亲近,说不定福沁郡主看在她们的面上,也不为难你了。”
梁氏想的却比她更长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