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拿话来反驳萧慕白二人。
依着他平日里的经验,这种时候,越说便越是容易挨骂。
见他不吭声,瑞王和萧慕白更是生气。
萧慕白甚至恨不能上去踹他两脚。
他在西南冒着生命危险,才好不容易立下点功劳,指望着回来了能出人头地。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乎呢,萧洵那傻子就捅出了这么大篓子。
到底瑞王年纪大些,经的事情多,知道重点不在这书童身上。
他拉着萧慕白商量道,“这可怎么办?魏国公家中一脉单传,最是宠溺孩子
,他那么大岁数的人,上朝都不愿意去了,如今却亲自赶着去了尚书府,恐怕是绝不肯轻易罢休的。”
萧慕白也是心中火起:“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您都说了,魏国公定然不肯善罢甘休,让我有什么办法?”
“这……”
瑞王心中也乱了一瞬,一脚踢在那书童身上,骂道,“你还不快去将此事通知梁氏柳氏和叶氏知道。她们是女流,心疼孩子,自然该去向魏国公府求情的。”
那书童连滚带爬地再次跑走。
萧慕白却从瑞王的话里,听出一丝弦外之音。
可怜
天下父母心,这话的确不假。
但是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便是父母,也分个高低贵贱。
如那小书童的父母,无论多么心疼儿子,不也只能任由他在这里,凭白受人辱骂欺凌。
而与他相反的,便是魏国公府这样的权贵。
他们溺爱孩子,便连同在官场浮沉的同僚,也只能投其所好,爱屋及乌,宠着他们家的宝贝孩子。
如今凭着瑞王府的虚名,根本不可能镇得住魏国公府这样的庞然大物。
除非叶惊澜肯出面,看在叶太尉的份上,也许魏国公还能忌惮几分。
所以瑞
王名义上是去将家中女眷都叫来,其实全都是幌子。
最终还是着落到叶惊澜身上。
萧慕白看穿了瑞王的心意,却并不点破。
方才他已经特意去试探过叶惊澜的态度,显然她并没有因为这段时间的冷静,而回心转意。
若是让他去请,说不定还请不来人呢。
因此他找了个靠着瑞王的位置坐下,也一起等着那书童去传信。
果不其然,得到这消息,最先是柳淑婕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还没进门,便在外头大声问道,“我的洵儿呢?洵儿他怎么样了?”
萧慕白听着
这声音,心里便觉得十分厌恶。
明明是萧洵惹出来的祸事,到如今,柳淑婕却只关心他怎么样了?
萧慕白不冷不热地说:“还能怎么样?闯了这么大的祸事,魏国公府怎么肯放他回来,多半是还在尚书府呢。”
柳淑婕一听这动静,登时便跪倒在瑞王的身前,嚎啕大哭起来,“父亲!叔叔!您二位可要为洵儿做主啊。那孩子只是有些愚笨,性子却不坏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定然是受了冤枉!”
她这一套耍赖打滚的招数,用在前世的叶惊澜身上,是最灵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