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秀本以为崔耕听到这个自己报讯后,会惊慌失措。
但出乎意料,崔耕竟没有多少惊慌之色,反而笑道:“没了同俄特勤,这不还有公主拉达米珠嘛。对了……淮阳王,你不也被软禁着吗?这些消息和战事,你打哪儿听说的?”
现在黑沙城里,崔耕可比武延秀说话好使多了,怎么他的消息比崔耕还要灵通?
武大帅锅傲娇道:“二郎你是靠着和公主的关系,所以有人奉承你,这算不得什么本事。本王单靠自身的魅力,就让人死心塌地的,这才叫真功夫哩。”
“魅力?功夫?”崔耕瞬间就秒懂了,乐道:“难道淮阳王你又勾搭上了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
“还哪家?”武延秀伸出了三根手指道:“同俄特勤刚走,就有三个小娘子跟本王通风报信了!”
软禁了,还能勾搭女人,还尼玛三个!
行,武大种马,你牛逼!
崔耕很服气。
武延秀俨然很享受崔耕这种诧异和惊叹的眼神,沾沾自喜道:“二郎,别看你得了拉达米珠的芳心,但那只是个特例。真讲究勾搭小娘子的本事,你跟本王比起来还差得远哩。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几招散手……呃,跑题了,咱赶紧说正事!”
话说到这,武延秀突然微微一皱眉,道:“二郎啊,赛修伦乃突厥国四杀之一,尤其是在黑沙城中位高权重,手底下能没几个死士?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你可别不当回事儿啊!”
“王爷,我一直都当回事儿啊,压根儿就没有松懈过!只不过我早前便有了安排。”
崔耕也没打算瞒他,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听说过定州首富何明远吗?
我与他交情匪浅,巧了,他在这黑沙城里也有一桩买卖,字号叫合盛源。我们准备……”
越说,声音压得越低,武延秀附耳过去,方能听得清楚。
武延秀听罢,眼睛大亮,嘴角咧笑道:“照这么说,咱们只要得个空当,就能……”
咚咚咚~~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封常清在门外高声道:“启禀长史大人,突厥国南厢杀,赛修伦求见。”
靠!这老小子,不是现在就着急要动手吧?
武延秀低声道:“要是赛修伦能放本王离去,我就先跑去找公主,给你通风报信。”
这三个月来,拉达米珠也时常来找崔耕聊天,不过崔耕委实不想招惹什么突厥公主,一直对人家不冷不热的。
至于拉达米珠,既欣赏崔耕“从一而终”的性子,又自怜自艾,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崔耕苦笑道:“平时不烧香,临时拜佛脚,恐怕没用啊。再说了,你能想到的法子,人家赛修伦能想不到?估计找公主求援这个路子,早被这老小子给堵死了!”
“那咱们也只能随机应变了。”武延秀也没了主意。
二人刚刚商量妥当,赛修伦已经在封常清的引领下走进了屋内。
崔耕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找我?什么事儿?”
赛修伦看了武延秀一眼,欲言又止。
武延秀瞅着了机会,抓紧说道:“本王还有点事儿,这就失陪了。你们聊哈!”
“淮阳王请便。”
武延秀这一走,屋内就只剩下了崔耕、封常清以及赛修伦。
蓦地——
“噗通”一声,赛修伦跪倒在地,道:“卑职参见左贤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纳尼?
崔耕瞬时就有点懵圈儿了,道:“赛修伦,你这是什么意思?”
“往昔赛某人多有得罪左贤王之处,万望恕罪!”赛修伦道:“左贤王您想想,当初是我的儿子赛沐超和您赌斗,被逼着吃了哑果,回来之后,还被可汗打折了两条腿。老夫那就更不用提了,头一次赌斗被逼着一勺大粪。第二次的刀阵,虽然老夫没吃亏,但也没把您怎么样不是?”
崔耕摸不透赛修伦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大变的原因,总觉得有些怪怪,一时难以适应,“行了行了,咱开门见山,你到底想干嘛吧?”
“我是想说,咱们之前虽然有所冲突,但吃亏的都是一直都是!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不再计较之前的事儿啊?”
左贤王是个爵位,具体职司其实并不固定,权势也可大可小。
但如果默咄的往死里去支持的话,要说崔耕能压赛修伦一头,也不是没有不可能。
但是,那也只是可能罢了。而且自己这个左贤王,不过是默咄为了让自己娶他女儿,随口说的。为这个空爵位,赛修伦能将吃了大粪之仇的屈辱,就这么轻易揭过去?
崔耕表示很怀疑啊。
赛修伦继续道:“为表在下愿意与左贤王相交的诚意,我想请崔长史到城外的园子里喝酒,不知崔长史以为意下如何?”
请自己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