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欢去医院看望柳润熙,毫不意外被保镖拒之门外。
景枬气急:“你们知不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人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敢拦我们家大小姐。”
景枬从小跟着虞若欢,别的没学会,狐假虎威这一招,学的倒是炉火纯青。
然而保镖们冷着脸不为所动。
“罢了,我们回去吧。”
虞若欢打道回酒店。
景枬在旁边叽叽喳喳不停,虞若欢烦躁不已:“闭嘴。”
景枬赶紧闭上嘴巴。
偷偷觑眼虞若欢,此时她才发现,虞若欢好像有点神思不属。
难道她真担心柳润熙吗?
一想到这里,景枬内心更绝望了。
此刻虞若欢担心的不是柳润熙,这个人腿瘸不瘸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她担心的是沈又安。
希望蛟龙别把事情给她办砸。
等到半夜,蛟龙终于回来。
见到他便单膝跪在了地上:“属下办事不利,请小姐责罚。”
虞若欢静静的凝视着他:“理由。”
蛟龙头颅垂的更低,“柳青风派了人保护她,属下怕打草惊蛇,只能暂时停手。”
“柳青风,又是他坏我的事。”
虞若欢已经记住这个人了,他跟赫连玉真不像一对夫妻,青州是他的地盘,她没办法,但这辈子他都别想再回京州。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中,蛟龙再次开口:“但是属下此行并不是一无所获。”
虞若欢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顺手端起了一杯咖啡。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喜欢喝咖啡,与其在蒙昧的混沌中拉扯,不如在疯狂的清醒中沉沦。
蛟龙屈膝上前几步,伏在虞若欢耳边说了一句话。
虞若欢正想嗤笑沈又安身上有什么秘密值得如此谨慎时,在听到蛟龙的密语那刻,一双漂亮的眸子不可遏制的瞪圆。
“啪嗒。”咖啡杯摔在地毯上,倾洒一地。
她却没顾得上,扭头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仔细看,那双眸子里跳动着疯狂的火焰,似能灼烧一切。
蛟龙垂下眼眸:“属下胡言乱言,请小姐责罚。”
虞若欢从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冷静下来,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然而脱口的话又是那么温柔。
“你先下去吧。”
蛟龙应声恭敬的退了出去,心乱如麻的虞若欢完全没有注意到蛟龙眸底闪烁的幽暗。
虞若欢此刻心乱如麻。
她手指死死的扣住椅子扶手,以前很多被她忽略的细节忽然袭上脑海。
玉牌是在青州出现的。
沈又安的父亲叫沈离。
沈离沈离……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怪不得从她见沈又安的
但是这一世,她仍然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
虞若欢缓缓勾起唇角,以一副骄傲的胜利者姿态俯瞰。
现在她在暗,敌在明。
一个蝼蚁罢了,随手就能捏死。
但她忽然不想让她死的那么容易了。
有什么比玩弄蝼蚁更好玩的事情吗?让她得知真相却永远只能匍匐在她的脚下摇尾乞怜的求饶,然后踩碎她的自尊、她所有的希望、让她如同她的前辈一样,成为供养她这朵鲜的肥料,岂不是更有趣。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那一天了。
她忽然想到静园里关的那对老夫妻,那对可怜的老人,也能成为刺向沈又安的、一把最锋利的刀。
于是虞若欢找到母亲的号码,拨了过去。
蔚珠嬅接到虞若欢的电话,是有点开心的。
这个女儿从小跟在老夫人身边长大,有主意,跟她不是那么亲,平时很少有主动跟她打电话的时候。
那只能她主动,这次看到女儿主动打来电话,蔚珠嬅内心喜悦,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拿掉额头的毛巾,接通了电话。
然而女儿并没有关心她,而是直截了当的问起别的事。
“静园的那对老夫妻,如今可好?”
蔚珠嬅心一瞬间凉了下来,抿了抿唇:“欢欢,你怎么问起这了。”
虞若欢从小是老夫人养大的,静园的事她可能一早就知道。
“只是忽然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妈,从去年你就开始接管静园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对老夫妻。”
蔚珠嬅:“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他们还活着吗?”
如此凉薄的、漫不经心的语气,以及对人命的极度漠视。
蔚珠嬅垂下眼帘:“很难熬过这个冬天了。”
虞若欢忽然哈哈大笑一声,那笑声里的得意和猖狂令蔚珠嬅忽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