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打开门,袁尚看到瘫在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的犯人,不由深吸一口气,但地牢潮湿难闻的气息涌入胸腔,让他感觉更压抑了。
他缓缓向前走去,从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那几张面孔的主人也抬起头来,本来已经死气沉沉的眼睛中顿时闪出希望的光芒来。
其中有个人手脚并用爬了过来,抱住袁尚的大腿,哭喊道:“公子,公子救命!”
“公子救命啊!”
袁尚看到对方身上的斑驳血迹,不由咽了口吐沫,他似乎想要求助,转头看向袁熙。
袁熙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摇了摇头,叹道:“三弟,你比大哥差远了。”
袁尚闻言一愣,这和袁谭有什么关系?
他正自疑惑不解,袁熙挥了挥手,登时有两个侍卫打开一扇门,将里面的人像死狗一样拖了出来,扔在两人面前。
袁熙对着那人道:“说。”
那人在地上趴着,用嘶哑的嗓子出声,袁尚仔细辨认其容貌声音,登时吓了一跳,这竟然是城门令审荣!
看到平日在自己面前阿谀奉承,极为恭敬的审荣变成这样,袁尚心里涌起一阵恐惧,他
自己这个二哥,似乎在自己的记忆中,总是一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如今却是如同索命的厉鬼一般!
然后审荣接下来的话,更让袁尚震惊无比,对方竟然栽赃陷害自己,想要挑起自己和袁熙间的争斗?
袁尚并不傻,他马上就明白此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他咬牙切齿抓着审荣的前胸,“为什么?”
“我哪点对不起你?”
袁熙摇头,“不,我们目前没有那个实力。”
洪氏听了,低着头慢慢往外退了出去,正好有刘氏婢女进来,对袁尚道:“夫人请公子一会过去。”
袁尚喜道:“然后长驱直入,灭掉兖州?”
审荣用奄奄一息的声音道:“公子,我一时糊涂,还请给我个痛快。”
吕布本就和袁熙有亲,这了直截了当提出,天子岂能不有所忌惮?
袁尚愣愣地看着袁熙走出屋子,转头看向地上的囚犯,目光逐渐狠厉起来。
洪氏低声道:“夫君如若不信,可去找稳婆查验妾身清白。”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袁熙已经超过自己太多,对方的提议不仅带着无法质疑的自信,而且也是当前自己的最佳选择!
“不过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至少守住邺城是不难的。”
袁熙心道果然这种最直接的手段,才能让袁尚有最直观的感受。
“你要是失败,便只能和他开战,到时候我不会为了你,搭上自己兵士的性命。”
那婢女吓了一跳,连忙跟着洪氏退了出来。
“要不是袁谭嫌疑更大,单以背后小动作来说,在你和袁谭之间,我未必会支持伱。”
洪氏早拿着新衣,跪在地上等着,见袁尚过来,低头道:“热水已经烧好了,请夫君入浴。”
袁熙出声:“你是冀州之主,得自己想办法说服袁谭。”
但她隐隐总觉得,袁熙让自己这么做,似乎并不是单单站在自己立场考虑,好像还有着其他目的?
袁尚咽了口吐沫,“那大哥那边…….”
“战场上的胜负,成王败寇,这也就罢了,毕竟愿赌服输。”
袁尚感觉背后有冷汗渗出,出声道:“但二哥你岂不是也需要我支持?”
洪氏自嘲道:“人家夫人是天下绝色,哪会看得上我这种人。”
袁尚不心内惶惶,对袁熙道:“大哥要真是窥探袁氏家主的位置,又能狠下心来做下这等事情,我怎么可能说服他?”
“敌人从西面南面来,而且就是走,还能往哪里去?”
“还请陛下早做准备,以免重蹈覆辙!”
袁尚从地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身上手上都是斑斑血迹,但他的眼中多了一丝狠厉,让旁边的侍卫有感觉到,袁尚和先前似乎不同了!
袁尚从侍卫处得知,袁熙已经离开了,便骑马赶回府邸,得知袁绍还没有醒,便先自回屋浣洗更衣。
“我只是单纯不高兴有人算计我而已。”
“听闻温侯战事略有不利,朕心甚忧,如今看到温侯无事,当真是让朕欣喜不已!”
“既然如此,在他赶来前,我们要拿出能够说服他的理由。”
司隶怀城,吕布大踏步上殿,对着上手的刘协拱手道:“陛下,布回来了。”
争夺天下,本就是要赌上全部身家性命,赢家通吃,输了的一无所有,不仅自己丢掉性命,妻女家眷更不用说,只会遭受到更加悲惨的遭遇。
“冀州就是打烂了,又和我有何干系?”
洪氏听了,想起自己离开袁熙府邸前,袁熙对自己说的话,便咬了咬牙,将刘氏派自己去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