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怔了一下,下意识到:“是我考虑不周了,泠县在徐州最前线,袁术军时常袭城,太过危险,若此时把你送过去,怕是会害了你。”
糜贞听了,心里叹了口气,轻轻道:“妾身留在这里,怕是给公子添了不少麻烦。”
袁熙摇头道:“怎么会,多亏女郎这些日子照顾刘豫州妻女,操持府里的事情,不然只怕我要忙的焦头烂额了。”
“若女郎离去,我反倒不知道如何去做了。”
糜贞眼中露出一丝欣喜的目光,抬起头来,“真的?”
袁熙点头道:“当然是真的,糜家商队先前也是女郎调动吧,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而且得到种子的意义,非比寻常,将来全天下的百姓,必然会感谢女郎。”
糜贞低声道:“妾身惭愧,其实妾没有公子想的那么好。”
“当初公子带兵来相救时,妾身其实很害怕,以为是敌军来了。”
“故当时下意识就想投井自杀,其实妾……是个很无能的人。”
糜贞深深呼吸了几下,终于是鼓足勇气道:“当初在糜府中公子提亲,再算上刘豫州这次和公子商议,妾已经两次经历了议嫁,但最终都被公子推却了。”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袁熙一直对徐州的事情耿耿于怀,觉得是自己太过无能,才忽视了很多端倪,导致了徐州如今的境地。
首先南匈奴和北匈奴已经打了上百年,两百年的仇恨早比和乌桓鲜卑的仇恨还要深,更何况河套平原生活是半耕半牧,可比关外纯放牧要好上太多了,故南匈奴投靠关外北匈奴的几率很低。
“在这之前,妾还想着整理出糜家商队得的航线和交易记录,这些东西应该会对公子有用。”
鉴于南匈奴曾经背叛过袁绍,所以南匈奴急切想好找个能说上的话的调停人,袁熙便成了最为合适的人选。
但之后去卑被卸磨杀驴的白波军赶走,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导致南匈奴很有怨气。
南匈奴派来使节,和幽州接触了。
“妾实在是痴心妄想了,自从以后再无颜高攀公子。”
袁熙摇了摇头,心道这里面自己确实有些患得患失了,糜贞身为士族女子,能鼓起勇气揭开这层窗户纸,已经是很难得了。
“公子可曾问过妾真实的想法?”
糜贞见袁熙走得太近,心中一慌,退后半步,咬着嘴唇道:“公子,是不是很讨厌妾?”
“我只是觉得,女郎如此被利用,实在对女郎很不公平,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其次袁氏已派出的并州刺史高干,从冀州魏郡通过黑山通道进入了并州南部,开始占据最为富庶的太原郡。
“
而不久之后于夫罗便暴毙,呼厨泉上位,开始和汉廷修好,在刘协车队在遇险时,派出了右贤王去卑,协助白波军相救天子车队,成功打退了李傕郭汜。
糜贞轻叹一声,“人和船都没了,哪还会再有糜家商队。”
袁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有吗?女郎何出此言?”
但白波军也因为太过心急,所以在之后的东涧之战中被重新整军赶来的李傕郭汜打的大败,实力大损,为之后被曹操算计埋下了伏笔。
“但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妾和公子的关系,公子如此晾着妾身,让妾如何自处?”
糜贞却是低头没有察觉,她鼓足勇气说了句话,但声音实在太轻,袁熙却是没有听清,只得上前几步,说道;“女郎说什么?”
但一旦事情偏离正轨,他便会吃瘪,就像这次一样。
“想想也是,公子身边的女子,哪一个比妾身差了?”
后在袁熙和赵云的突袭下,刘豹身死,南匈奴震慑,加上当时袁熙用的是袁氏的名义,而于夫罗曾经依附过袁绍,后又背叛,惧怕袁绍报复,所以自此之后南匈奴老实了许多。
“其实原因在于,我对女郎很是愧疚。”
看到对方露出了雪白修长的后颈,曲线延伸到削肩,袁熙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对女子这处地方,抵抗力很差啊。
所以糜贞的话,不管怎么说,也是稍微开解了他的心结,他愣愣盯着糜贞,糜贞感受到袁熙的目光,心里一慌,耳根有些发热,连忙低下头去。
糜贞拉了几下窗户,发现被袁熙牢牢挡住,只得叹道:“这只是公子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换做糜芳在袁熙手下,做个县令袁熙还要斟酌一下,放到郡守位置上,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又过了几日,田豫的海船到了,他不仅带来了杨凤,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无他,因为南匈奴没有个更好的选择了。
其实糜贞本身很好,糜家这个家族才是不省心的,尤其糜芳的脑回路太过清奇,前番朐城失陷的主要责任,就是在于糜芳应对失当,导致朐城局面崩溃,然后在东海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