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发现,自己其实心理颇为变态。
吴夫人越是一阵正经地做出端庄娴雅的样子,他越是想看吴夫人破防的样子。
当然,吴夫人不会让他的恶趣味轻易得逞,虽然袁熙几次趁着没人的时候动手动脚,但吴夫人还是在口头上义正言辞地对袁熙的行为表示了鄙视。
但后来吴夫人心口不一的叱责被识破后,袁熙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吴夫人象征性反抗了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眼见袁熙用木勺舀着药汁往自己嘴边送,吴夫人又气又急,拿眼睛剜了袁熙一眼。
袁熙恬不知耻地笑嘻嘻道:“夫人别担心,没人看得到。”
吴夫人心道这才更麻烦好吗!
要是旁边有人也就罢了,袁熙反而不会这么肆意妄为,现在倒好,袁熙把门一关,里面两人就是什么都没发生,外面的人也不信啊!
她气道:“都是有身份的人,公子请自重!”
袁熙嘿嘿笑道:“什么身份,我怎么不知道?”
“咦,我记起来了,你是我的夫人啊,什么时候过门?”
吴夫人气结:“谁答应嫁给你了!”
“你这人好生无耻!”
袁熙叹息一声,“我也知道,夫人肯定是想回去的。”
“强扭的瓜不甜,夫人诞下孩子后,若还是没改变主意,若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未必不能送夫人回去。”
吴夫人横了袁熙一眼:“你休想骗我!”
“你有这么好心?”
袁熙叹道:“真的,而且保证不会泄露夫人在这边的一分一毫的事情。”
吴夫人听了,隐隐有些一期盼,“真的?”
“什么条件?”
袁熙不假思索道:“再生一个?”
吴夫人差点被气哭了,“你这样子,还是一州之主吗?”
袁熙叹息一声,“夫人,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回去后,看到我和伯符战场互相杀伐,要是一方死在对面手里,你如何自处?”
“夫人回去后,要帮着伯符对付我吗?”
吴夫人咬着嘴唇,“妾回去后,会说服伯符和公子交好。”
袁熙叹道:“可能吗?”
“据说我所知,伯符是听命于袁术的吧?”
“现在本初公和袁术已经是不死不休,伯符能改变什么?”
吴夫人闷闷道:“公子不也是听命于本初公的?”
袁熙听了,哈了一声,“夫人倒是聪明得很,张口!”
吴夫人心情烦乱,下意识檀口微张,袁熙把手里的药匙伸了过来。
吴夫人张口喝下,这次反应过来,气得柳眉倒竖,抬手就往袁熙身上打去,“你个没正形的!”
袁熙挨了一下,笑道:“夫人尽管打,但不要生气,免得动了胎气。”
吴夫人打了几下,就要抄起桌上的木盘,袁熙见势不妙,连忙一溜烟逃了出去。
吴夫人望着袁熙狼狈的背影,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似乎无穷无尽的烦恼都抛之脑后。
她发现自己和袁熙呆的时间长了,似乎也变得年轻起来,好像回到没出嫁前那无忧无虑的样子。
吴夫人心中冒起了一个念头,自己要是晚生十几年,再遇到袁熙,应该会过得比嫁给孙坚快乐吧?
她悚然而惊,赶紧将这个念头赶出脑海,暗骂自己无耻,自己都是有好几个孩子的半老徐娘了,想什么呢!
袁熙跑到门外,看曹宪曹节正带着两个女童玩得正开心,也没去打扰她们,他心情极好,便来书房去找蔡昭姬。
结果书房空空荡荡,他才一拍脑袋,想起今日是蔡昭姬去义学授业的日子。
女子授业,最早的记载见于先秦,楚辞《神女赋》提及“于是摇佩饰,鸣玉鸾,奁衣服,敛容颜,顾女师,命太傅。”
《诗经·周南》中的《葛覃》曰,“言告师氏,言告言归。”
不过女师多是贵族女子之间教授称呼,和平民无缘,教的东西也大都是女诫之类的品德书籍,实用性并不高。
但即便如此,也是士族和平民幼年基础教育的一道鸿沟。
要知道,很多士子幼时的启蒙,便是其母负责,因为其母身份多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知识教养直接决定了士子日后的学习习惯和处事道德。
从最早的女师出现到如今,留下姓名的寥寥无几,
班昭之父班彪曾撰写《史记后传》六十余篇,长兄班固与次兄班超在此基础上修撰《汉书》。
后来班超投笔从戎,班固书未成而冤死狱中,留下了最难的八表和天文志没有完成,后班昭奉旨入宫,将散篇杂章整理成书,并为《汉书》补写八表,完成了天文志。
为了让《汉书》完稿,班昭整整了三十年,纵观数千年间以学者身份参与修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