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粉色的熊,是当初她在娃娃机抓来了的。
但这也奇怪,基本没有她不会的东西,但唯有钓东西不行,岑蔚生来没有那平白的运气。
当初为了这熊,岑蔚硬生生较劲干了近百个硬币才钓到。
她走出那个洞壁,伸出手,扭动手腕,在半空中划了个圈,洞壁就被一体式的洗漱间填满了。
五面都被磨砂玻璃围着,底下是一层防滑胶低,另一面的玻璃口,正合式的对着被挖出的洞口。
她进去,提起马桶,掏出管子,将流污管对准另一个口子接到外面。
岑蔚将玻璃顶上的水箱灌满水,加热的话,还要靠小天,但有外挂在,岑蔚就不想努力,只想偷懒。
把小天从意识里弄醒后,直接放了出来,让小天把水温加热。
越过门槛,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她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于是掏出几张地毯,垫在地上。
掀开被血浸染的床被,直接掏出整净新被褥的盖上。
收拾完一切之后,蹲在白炎锡的面前。
她的头发随意的被嫩黄色的肥肠发圈扎起,经过一顿忙碌后,头发明显变得有些杂乱。
白炎锡也差不多,一团糟。
拿过小熊,扒开遮住白炎锡的头发,露出那双黝黑的眸子,无畏而又颓废无神。
唉…
她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
“先去洗个澡好不好?等会儿我给你擦药。”岑蔚将手在他的手腕上探试把脉着,并无大碍。
白炎锡脸上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唉,算了,才四五岁,顺着他吧。
干脆一把抱过白炎锡,走进了洗浴室,替他收拾。
拧开手热水阀,将手散在自己皮肤上,待到水温合适了,才将水泼在白炎锡的身上。
沐浴露打出细泡,有些粘染在她的身上,不太熟练的帮他搓澡。
而他像个杆子,仍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摆布。
“这温度高吗?合不合适。”
“等会姐姐也洗好后再弄吃的给你,先忍忍。”
“诶,怎么这还有道疤呀,疼不疼?”
他能感觉一双冰凉的覆在他的背部的伤痕上,岑蔚皱着眉头抚过。
小心翼翼的清理身上的污渍。
破旧的院子,屋前有颗残败枣树,寒风刮得脸生疼。
刚开始被他们卖给那些人贩子时,自己反抗不愿装乞丐去乞讨,人贩子们便将他的口捂住,打一顿后,将他绑在树上吊着。
几天不吃不喝,身体严重脱水的他看到那些人贩子对他说着粗鄙的话,一边对他挥鞭,不过,也庆幸他们没有做出污秽的事。
没有窗户的窗子,里面有着许多和他一样的小孩。
有些恐惧瞪着双眼看着他,更多的是漠视,乖巧的缩在一角,更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不是他长得还可以,能卖个好价钱,恐怕他也会被他们弄成残缺之后去乞讨。
经过那一次毒打之后,他学会了屈服,那些背上的疤成了一种可怕的警示。
白炎锡听着她的絮絮叨叨,也开始有了一点松动。
“好了,剩下的屁屁你自己洗,刚刚有教你怎么用,锡锡那么聪明,应该都会的。”她轻轻的拍着白炎锡柔软的头发。“好了,我走了,衣服放在这了。”
咔嚓一声,岑蔚将门关好后便离开了,花洒垂挂在墙面上,顶了会冒出来的水,他才将短裤脱了清洗一遍,快速的擦干水渍,换上新衣服。
推开门,粗糙的洞穴已焕然一新,地上铺着细软的地毯,洞内摆放着床和小沙发,还有一些日用品,甚至原木的茶几桌上摆上了娇艳欲滴的鲜花。
见着他出来了,岑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他走去。
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扯过吹风机。
耳边传来嗡嗡的抽风声,白炎锡从出来的那一刻,就盯着她看。
整个屋子被她弄得暖洋洋的,暖光照在她稚嫩的脸上,他想起醒来之后,睁开眼,便看到那细软的绒毛,还有那香甜的奶味。
重新拿了张新的帕子,让他将脚上的水擦干净,白炎锡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擦着水,一双略大的灰色棉拖摆在他的眼前。
“等会儿锡锡你先去沙发那休息会儿,我马上就好。”双手缠绕直接抱上他走到沙发上,将早已准备好的热茶和点心递给他。
手里被迫挤入抹茶色焗饭碗,外焦里嫩伴着芬香的荷兰松饼乖巧巧的坐在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