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夫人闻言,面上顿时就笼上了一层阴沉晦暗之色。
这里相当于就是谢家在临郸的主宅,是只有谢家的主人或是贵客才能住的地方。
那些替身,怎么配住在这里?
谢家的这番安排,越发让茹夫人感受到了何为鸠占鹊巢。
指不定,现在那些人还住在梨园里,只不过跟他们离得远远的罢了。
毕竟梨园有那么大,她们的行动又都受到限制,对方便是住在梨园,她们也见不到对方。
兰清笳又道:“前些天,姜嬷嬷派人打扫院子的时候,还在别的房间发现了好些适合小公子穿的衣裳,料子都很是不错,姜德海说是得知小公子要来,提前准备的。
但小公子本就是提前来的,他们如何来得及提前准备这些?
我猜,那些衣裳,也多半是为那些孩子准备的。”
茹夫人面上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她当时应该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被允许到瑞儿跟前来。
听了兰清笳的讲述,茹夫人的心中顿时更升起了一股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他们对那些替身,可真是掏心掏肺!
好吃好喝地供着,便是从头到脚方方面面,也都打点得妥妥帖帖,半点委屈都不让他们
受。
既然谢家已经有了这些替身,那就直接把她和瑞儿放了,这样,茹夫人心里还不会觉得这般不公,偏偏,他们却是两边筹谋,两边都不放手。
到最后,兴许瑞儿才是那颗弃子。
兰清笳见茹夫人的脸色几番变化,便知道她内心的仇恨已经被挑了起来。
她便再接再厉,继续道:“我也想弄清楚那些人现在究竟住在这里,又是个什么情况,但你知道,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根本走不开。
我只能让我夫君在去采药的来回路上多留意,但这也有些难。”
茹夫人没说话,似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兰清笳又道:“我打算让他晚上找机会悄悄出去探查一番情况,只是,我们对这里的布局都很不熟悉,只怕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
兰清笳说着,眼神便一直有意无意地瞟向茹夫人。
她的暗示之意已经这般明显了,茹夫人是聪明人,如果她真的有筹码,这个时候也应该抛出来了。
果然,茹夫人立马就道:“我能给你们绘制一份梨园的地形图。”
兰清笳顿时露出了一副惊讶的神色,“当真?你之前来过梨园?”
茹夫人缓缓点头,旋即轻声道:“我在这里住过几
年。”
这倒是兰清笳先前不知道的。
从茹夫人的神色上来看,她住在这里的时候,只怕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或许,这也是她此前那般执意要来这里的原因。
兰清笳觉得,这又是一条可以挖的线索。
只不过,眼下还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深挖这件事吧。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梨园的地图弄到手才最要紧。
兰清笳得寸进尺地道:“那其他地方的大致布局,你可不可以也画下来?”
茹夫人摇了摇头,“我上次离开这里时,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的时间,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便是梨园,也很可能会有不少重新规划修葺的地方,我只能按照十年前的布局来画。”
十年前?那岂不是她生了谢天瑞的临界时间点?
谢天瑞不会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吧?
兰清笳没问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那你还记得清楚吗?”
茹夫人几乎没有犹豫便点了点头,“记得。”
兰清笳:“那你的记性真好。”
茹夫人脸上出现了一丝深深的回忆,轻声道:“因为,那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难忘的时光。”
在后来,她每每感到未
来没有期望,失去了盼头时,她便只能一遍遍地回忆着在这里的时光。
回忆得多了,自然就记得清楚,刻入了骨髓之中。
兰清笳越发笃定,茹夫人在这里定然是发生了一些事,而且还是十分刻骨铭心的事。
但越是这样的事,她只怕越不会轻易开口,所以,现在急不得,只能找机会再探问。
兰清笳转而又道:“那,你在这里是否还有其他可以可用的人脉?”
她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时间,虽然过去了十年,但是万一曾经的人心未变,依旧可以为己所用呢?
就算他们不能赌人心,也可以对其以利诱之,只要有共同的利益,那就同样能让对方收为己用。
当然这样做是有风险的,容易暴露自己,但要寻找破局之法,自然就要适当冒些风险。
而且,就算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