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在宫殿舞厅的门口止步,里面传来了清晰的咣当声,那大概是人体重重落地所造成的响动,还有压抑到了极点的痛呼,可以想象里面被训练的人正在遭受怎样的痛苦。
这次见面,那位洛朗家主的实力跟之前迎来了质变,不仅是言灵从毫无进攻性的深血变成了血律,连镜瞳的复制难度也有了相当大的提升,这意味着血统的骤然改变,对于一名混血种来说无疑是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在几年前,洛朗家的老家主于空难中逝世,一并陪葬的还有众多家族精锐,除了动荡导致诸多产业即将分崩离析外,包括各位家老在内谁也没法看好一个刚从皇家美术学院回归的女孩,尤其是对方几乎不具备可以作战的力量。
至于现在,一位严格来看达到超a级的家主,已经足够坐稳位子,并且给利益相关者带来安全感,至少不会被随随便便暗杀,这件事如果跟某人有关,那么洛朗家族在某些时候做出的选择势必要受到家主个人倾向的极大影响。
零陷入思索,一位世所罕见的炼金大师,在这个看重血统并相信继承的暗面里,无疑是最佳的吸纳人选之一,连她自己都难免对其子嗣的未来抱有一定程度的信任,也就是说,舞厅里面发生的事可能和自己之前所想略有出入。
这个门不能打开,零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她又不是没事干,没必要去赌那个伤害眼睛的可能,两人总不至于连饭都不吃。
三天后,舞厅内。
地板和四周都由血液组成的薄膜包裹,以防止训练对建筑造成伤害,整个空间看起来就像是血色的牢笼,压抑而又略带悚怖,细微的精神压力不断累积,慢慢达到了心弦绷紧的地步,这是对抗压能力的严酷挑战。
洛朗此时已然有些浑噩,眼神里的情绪只剩下战意,起初的时候她还想用对练的时机进一步拉进关系,但到了现在不受刑罚才是唯一目的。
某人的审讯手段相当专业且样百出,作为阶段性战败的代价,停止反抗就要承受一套,她如今觉得梅斯卡尔绝对有点精神问题,否则不可能在审讯技艺上如此登峰造极。
血色镰刀
可惜,血色镰刀依旧是脱手的结局,江源以鹤型手势握住了镰刀的刀背,隔空一点,精准地命中了洛朗完成闪避动作后的心口。
心脏骤停,眩晕和心弦崩裂的未知感觉像是重锤敲击在内脑海深处,洛朗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晕过去了,但就此结束的不甘还在勉强维持着理智。
几天下来她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此刻的战斗能力和刚开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考虑到对方的时间,这可能是今后仅有的一次对练,换而言之,这种几乎立竿见影的提升机会失不再来。
洛朗紧紧攥拳,指甲深深刺入柔软的掌心,在血律的作用下,自身鲜血喷薄而出,
耗尽最后的力气,血色短镰主动脱手扔出,旋转着朝着对手飞舞,以血律控制短镰的痕迹,径直斩向某人的脖颈,洛朗知道这种攻击对于那家伙来说大概只是个玩笑,她根本不抱期待地倒地不起,在放松的一瞬间,黑暗将意识笼罩。
江源伸手一点,被抵刀尖的镰刀停止旋转,在没有血律操控的情况下怦然落地,紧接着溃散融入包裹四周的薄膜。
周围鲜血像是无数细线般抽离凝聚,然后压缩成了手心的一枚小球,舞厅恢复正常,江源走到洛朗旁边将其拦腰扛起,径直朝门外走去。
大概是出于曾经常年如履薄冰的缘故,这个女孩表现的决心比她自己认为的要出色很多,只有经过近乎束手无策的无力感,才会更加珍视力量这种本就迷人的东西。
像是屑龙王,江源始终认为是天生尊贵导致了对方的主要病因,如果换成自己的话,龙族的力量和人类的快乐他当然是全都要。
门外,零靠在走廊上,身材娇小纤细,像极了过来窥探的野猫。
江源把洛朗扔给了对方,零见状瞳孔微缩,有些手忙脚乱地将其抱住。
“帮她洗个澡,然后送到卧室。”
零嘴角抽了一下,这话听起来像是正准备不干人事的嫖客。
江源沿着旋转楼梯向上,跟洛朗对练,他当然不需要全神贯注,况且经历多次世界旅行,一心多用已经成为了本能,关于神国计划,有一种方法可以减轻意识和世界碎片融合的负担,那就是寻找代替自己承受一部分压力的怨种。
这个数量最好是四位,符合碎片世界中天地四方的意象,黑王在后期明显又沟联了四大元素,以此创生出了四大君主,不过直接给予力量的行为不可取,事实证明反叛很可能翻车,从结果看,黑王可能在高举神国失败后遭受了严重的创伤,否则不该对自己创造出来的四大君主失去掌控。
江源对于神国的安排是以自己为绝对中心,因为碎片世界已经和自身融合,所以具有可行性,不需要通过四大元素产生关联。
血脉与智慧、权柄与力量,四位天使分别具有代行神明威严的能力,也就是原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