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东风炮仅仅两轮齐射,冰封的河面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了,顺着龟裂的裂痕处,大块大块的冰面彻底裂开,河面上的金军纷纷落水。
有些水性的,开始拼命地朝着岸边游去,然而河水刺骨,盔甲沉重,根本扑腾不了几下就没了力气,沉入河底。
大多数不识水性的就更不必说,扑腾两下,一口水呛住,便没了呼吸。
南薰门城头守军见状,箭矢如同不要钱一般,奋力地朝着河中射去。
从
完颜宗翰已经被震惊到无以言表,呆愣地看着护城河中漂浮的金军尸体,他不是不想施救,只是眼前的这等情况,他征战数十载
只能无能狂怒道:“砲机攻城!”
此时的完颜宗翰心中其实清楚,这场开封攻城战,自己已经输了九成!
三万登城步兵几乎全军覆没,就连登城用的云梯,也已经被翟进那贼人带回了瓮城,单靠砲机轰城,砸上几天几夜,也未必能将城墙砸塌,就算城墙塌了,没有步兵,仅靠骑兵就算冲入开封,怎么打?
骑兵打巷战吗?
但他现在怒不可遏,唯一能发泄的,就是巨砲轰城了。
赵福金看着头顶一块块巨石呼啸飞过,朝着南薰门城墙砸去,淡然地拍了拍身旁高俅的肩膀笑道:“检验你工程质量的时候到了,要是撑不了一天,朕可是会要了你的脑袋的。”
高俅胸有成竹,拍着胸脯道:“官家您就放心吧,就那二百两砲机,别说一天,就是让它们砸上个五天七天,又能如何!”
赵福金爽朗笑道:“哈哈哈,朕可不会给金贼那么长时间,今晚就除夕夜了,朕可不想让这帮金贼坏了一年的好运。”
说罢,赵福金又看向翟进,这是她
翟进连忙躬身:“都是官家运筹帷幄,末将不敢居功。”
赵福金满意地点点头:“那也是翟将军临场应变及时,才能如此顺利。”
说翟进临场应变及时,一点都没夸张。
从东路军粮草被烧后,翟进再未与开封这边有任何接触,直到刚刚奉命渡河,翟进便在想,若是真死了,就当为国捐躯了,即便如此,他也在想,将攻城云梯带上,死也要损一损金军的攻城器械,为大宋守军减轻点压力。
这才灵机一动,借口攻城,把攻城云梯悉数带入了瓮城。
可翟进临场发挥的这些事,在完颜宗翰眼中,却是早有预谋,甚至二太子也是知情的。
冷静下来的完颜宗翰当即派出斥候,前往通津门、酸枣门与西水门查看东路军的战况。
没多久,三路斥候回报:“报,此三门东路军尚未过河,只是在与城头守军零星互射。”
完颜宗翰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去告诉二太子此地战况!”
通津门外,完颜宗望听闻西路军步军全军覆没,翟进所部三万宋军又叛回开封,只觉胸中郁气难消,眼前一黑,差点就从马上摔落:“翟进!本帅要把你生吞活剥!”
等他策马赶到南薰门,想与完颜宗翰商议:“宗翰,此战暂无胜算,先退兵青城……”
话还未说完,就被完颜娄室一枪杆砸中后背,从马上跌落下来。
跌落马背的完颜宗望当下就被宗翰的亲兵按在了地上。
完颜宗望挣扎着站起身来,厉声呵斥道:“完颜宗翰,伱要造反不成?”
完颜宗翰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宗望:“二太子,造反的是你!”
宗望无语,怒目圆瞪看向完颜娄室:“娄室,我父皇视你如兄弟,你竟然……”
“闭嘴!要不是看在太祖的面子上,本将就不知是用枪杆打你了!”完颜娄室丧子之痛未消,本想着今日便能攻克开封,在完颜活女头七之日,拿那金甲小将祭奠爱子,可谁曾想,此刻已落入如此境地。
“二太子,你当真与宋人有了勾连?”完颜希尹走上前去,满脸失望地看着二太子。
完颜宗望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懂这些人为何如此说自己:“翟进之事,本帅也是不知……本帅识人有错,但绝不曾与宋人勾结!”
“哼!这些话留给陛下面前说吧,东路军指挥权暂交本帅,押二太子回青城大营,没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完颜宗翰摆摆手,十几名亲军便将完颜宗望五大绑地扔上了马背,从怀中掏出帅印帅旗交给完颜宗翰后,牵着缰绳扬长而去。
完颜宗翰甩出一面帅旗,交给了传令兵:“去其余三门,各调攻城步军三千,攻城云梯三十架来南薰门驰援。”
说罢,又甩出一面帅旗:“严令三门,不得过河,只需远程骚扰,拖住三面守城军。”
令罢,完颜宗翰看了看完颜娄室:“请将军带骑兵六千,兵分三路,从其它三门绕行过河后,往南薰门城下运动集结。若沉砲能砸穿城墙,将军便率军杀入,若不成,将军切记不可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