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多月,久未露面的赵福金,终于出现在了众臣面前。
有人风轻云淡,有人心中狂喜。
当然,也有人如坠冰窟。
众臣见礼后,偪王笑道:“瞧吧,早说了官家偶染小恙,在明仁宫里静养,让本王暂监国事,这下都信了吧?”
说罢,乖巧地走到了道君皇帝身旁,立在一侧。
赵福金抬抬手:“这段日子,辛苦众位了。”
“臣等惶恐,官家万福。”
简单的施礼后,赵福金开门见山,沉声说道:“他们又来了!咱们大宋,怎么办?”
赵福金话音刚落,就听武将一列有人嚷嚷道:“来就来了,干就完了!”
这突兀的一声,是非常不合礼数的。
宋朝的大朝会议事,都是文官先言,文官从宰执开始,一一议论,等宰执们说完意见,再由具体事务的负责人议事,比如朝议要讨论开封府的治安问题,那得先由宰执们说话,然后由开封府府尹说话,涉及到其他部门,再由其它部门的统制说话。
议论一圈,提出具体的建议,最后再由官家定夺。
若御史台觉得官家定夺的没什么毛病,此事便算议完了。
若御史台觉得不妥,还得出言反驳,之后再议。
就算是朝议军事,也是宰执们先说,之后枢密院和兵部再言,一般的将领,若是官家不点名,是不该发言的。
这种安排其实是有道理的,若没有个先后次序,议事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是非常浪费时间,且效率低下的。
所以这突兀的一声,瞬间就引得殿内众臣齐齐看去。
就连闭目养神的道君皇帝也微微睁开双眼,看了过去。
几百人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时,总是让人不舒服的,高宠抬眼四下看了看,尴尬地挠挠头笑道:“我……说错了?”
御史中丞李若水叹道:“这小将
岳飞出列,拱手道:“高宠乃末将麾下,教导不周,还望各位相公海涵。”
见岳飞出列,不认识此岳飞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询问此人是谁。
李邦彦笑着向众人介绍道:“此人乃太原大将,岳飞,岳鹏举,那位小将姓高名宠,都是
说罢,李邦彦偷偷瞄了一眼赵福金,见赵福金面色如常,不喜不怒,便知道自己这次嘴替的很成功。
“罢了,议事吧。”赵福金摆摆手,看向李纲:“李相觉得此时该如何?”
李纲躬身出列,一如既往的主战:“虽说这次金军南侵,东西路都已抵开封,兵力比上一次更多,气势也更嚣张一些,但是我大宋也比
李纲的态度赵福金心知肚明,点点头又问道:“李邦彦,你觉得呢?”
李邦彦躬身道:“如今我大宋良将甚多,种老相公,韩侍郎和张太尉自不必多说,太原大将岳飞在太原城下已经和完颜宗翰交过手,非但未败,而且大胜。小将高宠,亦是神勇,斩西路军前锋大将完颜银术可于太原,如今我大宋可谓是兵多将广,只战不和!”
左右相国都如此表态了。
其他文官也纷纷站队,即便像唐恪、张邦昌、王时雍等人,虽觉得战不如和,能和谈解决的事,犯不着大动干戈,但此时也不便多说,只能在支持一战的基础上,稍微做些修正。
唐恪道:“战是该战,但金人若要和谈,咱们也可以听听他们的条件。”
张邦昌补充道:“若金人条件不多,止战和谈,也未尝不可……”
赵福金突然冷笑一声,吓的张邦昌赶紧闭嘴。
赵福金又问道:“那几位相公说说,什么样的条件可以谈?”
唐恪连忙答道:“若金人要割地,燕云十六州给他们,至于其它,咱们已将太原三镇割了,割地这事便算到头了,只要他们不狮子大开口,再要别的,割地一事实际上已经做了。”
唐恪答的很巧妙,燕云十六州,现在实际上就是金国的,太原三镇,前段时间也已经割了出去。
这些事都是既定的事实,他拿来说,没什么不可以。
可让唐恪万万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赵福金突然大怒,厉声呵问道:“太原三镇割了?朕怎么不知道!”
唐恪整个人傻了,这么大的事情,赵福金不知道,这可能吗?
“岳飞!”赵福金指了指岳飞:“朕就说你怎么会在开封,太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岳飞人也懵了,这事,上次在明仁宫不是说清楚了吗?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能支支吾吾道:“末将是被十二道金牌召回的……至于……至于……”
“好了!”赵福金及时打断,再由他说下去,这个政治头脑几乎瘫痪的人,就要说露馅了。
赵福金微微扭头,看向了道君皇帝身侧的偪王赵桓,冷冷问道:“你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