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彦再次来到御书房面圣时,已经是
看起来精神不错,没有因为宿醉而显得萎靡。
只是左脸……有些肿。
他是来邀功的。
“官家,臣已说服了郭药师,他愿意为了官家,为了大宋,再降金一次,臣昨夜与他促膝长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不惜……不惜……”
赵福金托着腮帮,笑意盈盈地看着李邦彦邀功的样子接话道:“不惜拿脸蹭掌?”
李邦彦老脸一红,嘿嘿笑道:“意外,意外。”
他到底怎么说服郭药师的,赵福金不关心,无论是拿脸蹭掌,还是py交易,对赵福金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交代给他的事,办成了。
什么叫人才?
交给他一件事,办成了!
再交给他一件事,又办成了!
这就是人才!
至少在赵福金的用人观念中,是这样的。
从赵福金登基以来,给李邦彦挖的每一个坑,他跳,不仅跳下去,还能爬出来,最后还能自己把坑填上,踩平,然后笑嘻嘻地给你说:办好了。
后来赵福金良心发现,不再给李邦彦挖坑了,于是正正经经地让他办事,他也正正经经地把事办了。
赵福金觉得,等大宋中兴,万邦来朝,四海昌平之后,她一定要亲自给李邦彦记史立传。
判词都想好了:“良驹一匹,得看谁骑,君昏则佞,君清则明!”
在赵福金的史学观中,历朝历代的奸恶之臣,奸不过傻逼主子,恶也恶不过傻逼主子,没有昏君,就没有佞臣。
在封建集权的玩法中,群臣误朕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存在。
说群臣误朕的,都是些死到临头也没能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个大傻逼的大傻逼们。
等李邦彦邀完功,赵福金对他高度称赞:“李相公受苦了,朕都记在心里了。”
李邦彦一愣,这么久了,官家
李邦彦抽了抽鼻子:“那……那臣叫郭药师进来面圣,官家亲自给他交代要办之事?他就等在御书房外呢。”
赵福金点点头:“传!”
郭药师一见到赵福金,倒头就拜:“臣郭药师,对官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可李相……”
“朕知道,知道,郭将军快快平身。”赵福金抬了抬手,和颜悦色。
等郭药师刚站起身来,赵福金便吩咐赐座:“来人,给郭将军赐座。”
寒暄几句后,赵福金切入了正题:“朕是这么想的,想让郭将军去把完颜宗翰忽悠到开封来。”
郭药师一听,人麻了。
李邦彦在一旁笑着解释道:“昨夜已经与你说过太原战局,我那岳兄弟大败完颜宗翰,挫了西路军的锐气,官家是怕完颜宗翰吓破了胆,不敢率军来犯开封,他不来,完颜宗望也不敢来,那咱们这半年岂不是白忙活了?”
“官家是要诱敌深入,一举灭之?”郭药师看向赵福金问道。
赵福金点点头:“是啊,宋金之间必有一战,此乃国运之争,晚打不如早打,他们来都来了,就别回去了吧。”
郭药师又道:“官家不计前嫌,收留了臣,臣本应当粉身碎骨以报官家之恩,可臣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服完颜宗翰。”
郭药师起身,走到一旁挂着的堪舆图前:“官家您看,若是太原不破,完颜宗翰是不敢冒进的,一旦他率军到了开封,太原城必然发兵夹击,到那时,金军得两线作战,不合兵法啊。”
赵福金叹道:“朕知道,所以才得让你去一趟,打消了完颜宗翰这个顾虑。”
“这……臣与完颜宗翰并不相熟,就只是随完颜宗望见过一两次,臣恐无法说服他啊。”郭药师面露难色。
李邦彦又赶紧宽慰道:“害,郭将军当年怎么忽悠完颜宗望的,现在就怎么忽悠完颜宗翰啊。这对郭将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本相看好伱啊。”
郭药师一听,又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当着官家的面,揭自己的疤,这是人说的话吗?
郭药师强压着怒火瞪了李邦彦一眼,扭头看向赵福金:“官家,此时非彼时呐。”
赵福金笑道:“朕岂会不知,朕已经帮你想好了,你只需按朕说的做,保证那完颜宗翰上钩。”
赵福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郭药师觉得自己要是再推脱,那就显得有些贪生怕死,不知好歹了。
“既然官家已有良策,那臣去便是了!只是,臣还有担忧……”
“讲!”
“臣降宋一事,完颜宗翰想必已经知道了,再以完颜宗望东路军帐下大将的身份去,恐怕……”郭药师顿了顿:“臣死不足惜,只是怕耽误了官家的大计。”
赵福金无所谓地笑道:“知道便知道了,朕还怕他不知道呢。”
此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