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九月,西路军在太原城,以付出五千辽东降军的代价,终于是清理完了南城门一侧的塘埭。
准备休整几日后,再行攻城。
东路军在真定府,也收到了太原方面传来的消息,完颜宗望冷笑道:“宗翰大帅这还没开始攻城,就吃了这么大的亏,如今知道宋朝女官家的可怕之处了吧?”
送信来的副将笑道:“宗翰大帅早知道二太子会这么说。”
“哦?”
“大帅让我告诉二太子,西路军不过是遇上点小麻烦,自会解决。”
“小麻烦?”宗望拍了拍手笑道:“当初我在开封城下,耗了那么久,损失都没有五千人。就这,被你家大帅嘲笑了半年,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小麻烦了?”
两人正说话间,突见传令官奔了进来:“报!庆源方向发现敌军。”
完颜宗望面色一凛,起身走到沙盘前:“赵县?可是天威军?”
想笑,但是死活是憋住了!
再看此时的完颜宗望,面目狰狞,牙呲欲裂,一双拳头握的嘎吱作响,一字一句地吐道:“回去告诉宗翰,各走各的,开封城下见,送客!”
还不等西军副将走远,就听见马鞭作响,那斥候被抽的惨叫。
“是什么?说!”
“公主,给城里留下五千人马,你带着其余的人马,继续往南行。”
在宋军长弓劲弩的阻击下,也攻不得城。
一时间战马嘶鸣,杀声震天。
庆源往北二十里,原本驻守的天威军早已撤防,在韩世忠的安排下,两万大军暂驻于此。
他可是答应过赵福金无论如何要把耶律余里衍活着带回开封的。
“金兀术?”此时的韩世忠,对这个名字还很陌生,耶律余里衍解释道:“汉名叫完颜宗弼,宗望的四弟。”
西路军来送信的副将也极为好奇:“探清楚了吗?”
又冲杀了三个回合后,双方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各自止住了冲势。
一到赵县,看着又破又小的城墙,韩世忠觉得大事不好。
两人商议一番后,决定让一万多人在西军副将种师中的带领下,先行后撤,只留五千兵马在城内,让耶律余里衍在城头露个面,趁金军全军压上之前,再行后撤。
待到下午,城外有人叫阵,自称是金国四太子金兀术。
“回大帅,不是,将旗是……是……”
借着这个机会,韩世忠长枪一挑,指着对面的金军前锋笑骂道:“巾帼大将耶律将军说了,完颜宗望银样镴枪头,不中用。这次来,就为办两件事,一是和离,二是拿他祭天,以报国仇家恨,不死不休!”
这跟韩世忠所料不差:“一个爷们,要是都这样了还讲什么打仗的章法,那就太不爷们了,直接干啊!”
韩世忠解释道:“金军此次两路南下,是要灭国灭城的,所带辎重甚多,而咱们全都是逃命用的装备,他追不上的。”
说罢,也不管这群金人听不听的懂,掉转马头就带人朝着赵县方向奔去。
在韩世忠的陪同下,耶律余里衍一身戎装登上了赵县那破烂的城头,确定城下小将确实是完颜宗弼后,笑道:“四太子别来无恙?”
当日午时刚过不久,金军前锋便又追至赵县,奈何全是骑兵且人数不多,无法对赵县形成包围。
耶律余里衍觉得不妥:“完颜宗望心机深沉,他要是看不到我,定会觉得此中有诈。”
隔了老半天,他才回过神来:“什么?耶律余里衍?二太子的王妃?”
夕阳余晖仍旧晃眼,完颜宗弼抬手遮挡着阳光,朝着城头看了半天,终于确定城头站着的,就是二哥的王妃耶律余里衍后,大声喊道:“嫂嫂,听二哥说你是被人劫走的,如今这是为何?”
……
传令官犹豫片刻:“要不还是将斥候带进来吧?”
……
耶律余里衍劝道:“先去城头看看。”
西路军副将眉头一蹙:“莫笑周郎?周郎是谁?”
虽说是耶律余里衍挂帅,但是这一路行来,都是在按照韩世忠的部署行军,她从不过问。
“我去会会他!”韩世忠说罢就拎起錾金虎头枪想外出掠阵。
“是耶律……”
他们只能原地扎营。
若是只有他自己,他是有胆量让金军围了城,再突围出去的,但是带着耶律余里衍,他还稍稍有些心慌。
耶律余里衍轻笑道:“那是大宋官家顾忌他脸面,随口一说罢了。我耶律余里衍与你金贼有不共戴天之仇,休要再叫我嫂嫂!”
“让你不长眼!让你不长眼!什么话都说!什么话都说!”
完颜宗望一愣,这里哪来的辽国旧部?
唯一还能扛旗的就只有耶律大石了,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