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完颜宗望有些恼火,冒着大雨回到府上,一杯热茶没有也便算了,就连个人影也没有。
回到后院,卧房的门竟然还闩上了。
于是忍着怒意,只是砸了砸门。
“大帅,公主她今日得了麻疹,见不得人。”
卧房内,耶律余里衍的陪房丫鬟怯怯地应道。
完颜宗望一听,虽然没表现的太过关心,但是火气却是消了不少:“伺候她好生养病吧。”
说罢,本想亲自去赵楷房中找他聊聊宋朝立储的事,但走了几步,便又停下脚步,觉得这样有损他堂堂金军大帅的身份,别说你一个储君,就是你宋朝皇帝来了,也得上我宗望书房来说话。
这就是二太子的傲气。
这就是弱国无外交的道理。
宗望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瓢泼大雨,一时竟不知该去往何处。
卧房的热炕是上不去了,有心聊聊正事,又拉不下身份去登门,回书房吧……这会又毫无读书的兴致,满脑子都是宋朝女帝那自信满满,惹人烦躁的笑容。
“这女人,一定是在玩什么样。”宗望无比坚信自己的
……
……
会宁府,沙力河畔,被淋的如同落汤鸡一般的赵楷不解,为什么不直接过河,连夜逃离。
那壮汉无语:“殿下跑的过军马?何况还带着个女人,要不咱还是把她撇在这里吧?”
赵楷怎肯答应,这可是自己的好妹妹啊。
“壮士,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赵楷躬身施礼。
“别一口一个壮士了,我姓高,家里排行老二,殿下叫我高二郎便是。”
“真是汉人?”
“不然呢?金人辽人会冒险营救殿下吗?”高二郎撇了撇嘴,心想这大宋亲王脑子估计进水了:“今夜先随我躲一躲,等会金军该追人了。”
高二郎指了指不远处的窝棚:“那里都是修城墙的民夫,也都是幽州迁过来的汉人,一会去了,就说伱们是我兄嫂,也是被金人掳来的。”
耶律余里衍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已经湿身了,住在一群糙老爷们的窝棚里,多有不便啊。
“害,先将就一晚上,等追兵过了,咱们再逃。”
“我那婢女人精明的紧,宗望今夜应该是发现不了的,咱们还是……”
“你闭嘴吧,要逃你们逃,今晚上我可是不走了。”高二郎觉得,这世上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烦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说罢,高二郎也不管赵楷和耶律余里衍两人,径直朝着窝棚走去。
赵楷犹豫了片刻,还是拉着耶律余里衍跟了上去:“一会低着头,莫要让那些糙汉瞧见你这样貌生了疑心。”
事实证明,赵楷想多了。
窝棚里住着的几十个人,干了一天的活计,这会早已经睡的死猪一般。
呼噜声、磨牙声、放屁声……此起彼伏。
这等场面,对于养尊处优的康王来说,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耶律余里衍倒是显得淡定许多,当初辽国破城时,那场面可比现在恶劣多了。
两人挤在一起,蜷缩在窝棚内的角落里,虽是五月中旬的天气,但是在这白山黑水之地,也是冷的瑟瑟发抖。
高二郎若无其事地在一旁把一杆长枪的枪杆卸成了三段,又把寒气逼人的枪尖拔下,装进了包裹里,尺寸刚刚好。
等收拾妥当,赵楷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悄声问道:“二郎啊,是太上皇让你来搭救本王的?”
高二郎往赵楷对面一蹲,笑道:“我可不是朝廷的鹰犬,也不认识什么太上皇。”
赵楷一愣,那这事就奇怪了。
没受人之命,一个宋人,不远千里,单身匹马到会宁府来营救自己?
自己在宋朝百姓中,威望已经这么高了吗?
赵楷自己都不相信。
“都是我那老母亲……算了,回头再跟殿下细说,先休息休息,看看情况,早些离开会宁府才是大事。”
……
……
一个时辰后,初夏的
侍卫得令而去,还没走出书房,宗望又交代道:“是请,不是提溜。”
侍卫点头:“明白!”
片刻后,那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大帅……不好了!”
完颜宗望抬头蹙眉:“人死了?”
那侍卫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人没了!”
“没了?”
“房中无人。”
“茅厕看过吗?”
“也没人。”
宗望捏了捏眉心,瞅了瞅外面的雨势笑道:“宋人多爱吟诗作词,最喜这等天气强说愁,去院里仔细找找,说不定在哪个犄角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