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储大事,一时半会是争不出个结果的。
这些大佬们争到最后,已经分成了三派。
一派以李纲为首的,姑且称之为cos太宗派,主张效仿太宗,在兄弟中挑选一人,做储君培养。
一派以李邦彦为首,姑且称之为血缘派,认为储君必须在官家的肚子里渡渡劫,才能继承官家的优良血统。
另一派是李若水为首,称之为移接木派,觉得最好是从宗室里挑选年幼孩童过继,以续大统。
赵福金就这样扶着脑袋,看着三派争的面红耳赤,听的无聊,便抽空看一看刚刚挨了一个大逼兜子卧在一旁的太子。
太子同样无聊,张着嘴打着哈欠,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好不呆萌。
等到午时,这帮人终于吵累了,这才告退。
赵福金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正想吃个午饭,刚一走出前厅,就见韩世忠掐着陈东的脖颈,把他推了进来。
赵福金一看到陈东,顿时火冒三丈。
要没有他,今天的事也不会闹成这样。
“好啊陈东,你是翅膀硬了,朕的事也敢拿来调侃了?”
陈东委屈:“官家,昨日你宣臣陪您去龙德宫,可是说的明明白白啊,把您和太上皇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刊了。”
这话确实是赵福金所说,可是事情却不是按照她预想的剧本进行的。
起初康王邀她参加家宴,说是这家宴是太上皇为给康王从军归来接风的,赵福金一听,心想这是个好机会啊。
太上皇为从军归来的康王设宴接风,这说明什么?
说明风向变了!
以前太上皇宠爱郓王,那是因为郓王能考状元,这叫重文。
如今太上皇为康王接风,说明太上皇同样是重视军武的。
虽然太上皇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没关系,赵福金是有信心在家宴中,引着太上皇说出文武兼重这样的话的。
到时候让陈东断章取义,通过小报大肆宣扬一番,给朝廷和市井里吹吹风,即便不可能因此就改变大宋社会的价值取向,至少可以潜移默化的有那么一丢丢的影响。
至于万一又惹言官不悦……
那也是太上皇说的,跟自己可没什么关系。
这才是最初构想的剧本。
可没想到道君皇帝这个老银币……一开场就带偏了节奏,让赵福金措手不及,以至于最后离开时,把陈东这茬给忘了,这才让陈东一番操作,把事情搞得无比复杂起来。
这能怪陈东吗?
显然不能!
所以这个哑巴亏,赵福金只能自己吃了。
见官家动怒,韩世忠心中乐开了,因为自己替官家出了口恶气——以兵部的名义,给大宋日报贴了封条,停业整顿。
本想着官家会因此大赞自己是个体己人儿,却没想到赵福金更怒了。
“你说什么?伱把大宋日报给封了?”
韩世忠眼瞅着语气、神态都不像是要爆赞自己,一时楞在原地,不知道该说是呢,还是说不是。
陈东委屈巴巴地告状:“韩侍郎差点就拉着我游街了。”
赵福金咬牙切齿:“朕生平最恨的,就是动不动禁言封号不让人说话,说你好时你乐乐呵呵,但凡说的不顺你心了,你就上门贴封条?这是什么行为,这跟开封城里那些腌臜泼皮有什么区别?”
韩世忠懵逼,心想这小报也没说自己啊,说的可是官家您呐!
“说朕便说了,人家小报刊的,哪句是胡编乱造的,哪句不是朕亲口说的?”
韩世忠无语。
陈东在一旁也懵逼了,自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官家怎么把火气都撒到了韩世忠身上?
“走,朕去亲自给你揭了那封条!”
……
……
大宋日报馆外,已经聚起了一群好事之人。
对兵部封禁大宋日报馆的事,大多显得极为愤慨。
当然也有一些官家的死忠粉,觉得封的漂亮。
“说官家立了只狗为太子,这不是妥妥的胡说八道嘛,不但该封,还应该把这日报主笔满门抄斩!”
此言一出,马上就有人站出来怼道:“若是胡说八道,朝廷出来辟谣即可,可这已经半天过去了,朝廷说话了吗?朝廷既然没说话,你凭什么说日报所刊是胡说八道?”
马上又有人接话道:“害,无论此事是真是假,也不能封了日报馆啊,更不能掐着陈主笔的脖子,把他押走吧?这是因言获罪啊,这是对读书人的侮辱啊!”
人群中年长一些的,叹言道:“当初小报在开封城刚兴起那会儿,就有小报说蔡京通敌卖国,道君皇帝亲自出来辟谣,之后你们猜怎么着,印刷活字里,不允许有‘蔡’字和‘京’字。原以为朝廷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没想到这次直接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