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平整了院里的地,换上了新门头牌匾的蔡府,摇身一变成了廉洁教育司。
大宋监察部门御史台,在李若水的带领下,成了
有人觉得这种事情,应该由御史台衙门掏钱,让自己掏腰包,就有些……
“太上皇以前可从不这么干。”
一些人边走边嘀咕,跟那几人身后的,是一位面相圆润,身材略胖,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
“廉政学习并非朝廷常制,自然没有常钱,再说钱又不多,一贯而已,诸位想想,放在一年前,咱们这些人要想进这蔡府大门,随随便便带个面礼,至少也得百贯以上吧。”
众人一听哈哈笑道:“会之兄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一贯钱,去看看蔡府,值!”
秦桧摆摆手:“蔡府?哪有蔡府?明明是咱大宋的廉政教育司。”
东西两侧齐声继续:“警钟长鸣!”
秦桧彻底凌乱了,官家怎么扯到蔡京的夫人身上了,蔡夫人……没啥恶行吧?
其它众人也纷纷附和。
只吃皇粮混日子的底层官吏们也就看个热闹:“嘿,进奏院现在也能议政了?”
李邦彦摇摇头,胸有成竹的笑道:“以本相对官家的了解,官家这是给咱们机会,去功德箱那里退赃吧!”
秦桧正了正形,努力地想在赵福金面前留一个好印象,看向赵福金时,却发现赵福金笑的仪态全无,前俯后仰,一时间竟然有些心慌:“官家这是……”
“那李相……您准备退多少?”
到了各部大员,当朝宰执这一层,感受可就又有不同了,开廉政教育司,竖告示牌,邸报发文……这明显是一套组合拳啊。
刚一进门,没走几步,就见几个年轻男女立在廊道两侧,见有人踏上廊道,东侧的人便朗声念道:“廉洁奉公,两袖清风沁香远”,众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西侧的人便接了下联:“执政为民,一片丹心映日红。”
到了二进院,负责现身说法的,是王黼,王黼原本打算讲讲他在应奉局里,是如何欺上瞒下,把本应献给道君皇帝的各地奇珍异宝,扣下九成,中饱私囊的事。
桌案前,朱勔端坐,御史台的众人则坐在方凳上,听朱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着自己这些年是如何鱼肉东南百姓,如今又如何追悔不已。
“秦桧啊秦桧,你说朕若准了,是设个蔡京的立像呢,还是跪像?”
官家想干嘛,这些人不会不明白。
因为蔡京说了,他所犯之事,只对位在宰执之人有警示教育意义,这些普通大员,他实在没什么好警示的。
李邦彦府上,几位当朝宰执和几个侍郎们一合计:“官家这是想清算啊?光捏了六贼还不够,要连根拔吗?”
“你这个想法很好,朕先给秦御史记下,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嘛,朕确实要立一个东西,正愁让谁去办,既然秦御史来了,那就去办个差吧!”
“哎,纵使家财万贯,到头来也不过是镜水月,如今我连一日三餐都不得温饱,回看往事,不胜唏嘘。”
三院,御史台这帮人是进不去的,加钱都不行。
“李相啊,当年替六贼办事,是获了一些好处,但是这些年早就光了,怎么退?”已经被罢了开封府尹,调任秘书省的王时雍有些为难地问道。
如今这里就是一块平整的庭院,摆着一张桌案和二十来个方凳。
“还是会之兄会说话,受教受教。”
说到动情处,竟然潸然泪下:“我劝同僚莫伸手,伸手必是无底渊啊!”
穿过廊道,便来到一处宽阔庭院,这片庭院原本是园林艺术家道君皇帝给好基友蔡京亲自操刀设计的枯木禅意院,当时那几颗枯木,还有几块太湖石,都是从艮岳里挑来的。
但是赵福金觉得贪墨之事,朱勔已经讲过了,不要啰里八嗦,翻来覆去的讲,要讲就讲些不一样的,否则就只能跟朱勔两人共拿一份门票钱。
同一天,陈东在进奏院的
秦桧一愣:“跪……跪吧?”
众人笑道:“有没有横批?”
告示牌下,放着一个寺庙里常用的功德箱,上面也写了两个字:“国库!”
“嗯,很好,那蔡京的夫人,要不要也跪在旁边?”
几人说说笑笑中,便进了府门。
这是百年来,进奏院邸报上
赵福金一看,乐了:“秦桧?”
“咳咳,王相公,细节就不用多说了。”李若水轻咳两声,打断了王黼的回忆。
李邦彦叹道:“多多少少拿出一些来,意思意思,官家要什么?不就要咱们这些人一个态度,难道真想要百官倾家荡产,自毁根基?”
考虑到蔡京年事已高,天天接客身体也受不了,赵福金便也答应了。
一扭头,秦桧上书:“臣以为,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