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亥时,好不容易把脑子里的那点东西挤完,赵福金却突然忧愁了起来。
如果说金军
所以
但是半年后是个怎样的局面,赵福金心里没底。
虽说她已经把大宋目前能打的人都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上,但是百年沉疴,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扫干净的?
自己的问题自己知道,然而金国女真人他到底强在了哪里?
一个建国没几年的金国,怎么就能把建国二百多年的辽和建国一百多年的宋,按在地上摩擦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赵福金准备就这个问题,搞一场头脑风暴。
也许不一定能得到准确的答案,但是至少能给自己破解这个问题提供一些思路。
次日,宣和殿议事。
之所以在宣和殿,是因为这个殿足够宽敞,以前能殿前议事的官员全部参加,以前没资格来殿前议事的,也都来了不少。
开封城里的各个衙门,无论衙门大小,一把手全部到场,甚至连马政的人都被喊来了。
赵福金蹙眉,心里嘀咕道:“这就是妥妥的射程问题了。”
“臣以为完颜宗望此次之所以如此不堪,是因为没有万全准备,官家可知道上京之战?”
赵福金点点头,突然就想起一个人来:“赵良嗣呢?”
片刻后,赵良嗣带到,赵福金命人卸除枷锁:“赵良嗣,朕记得你见过完颜阿骨打攻打辽国上京?”
“臣等遵旨!”
李邦彦笑呵呵地出列,满脸戏谑调侃之情:“金军强吗?呵呵……臣以为不然。半旬前金军围城,我大宋大厦将倾,臣等无能惶惶不安,然……官家上受天命,高屋建瓴,运筹帷幄,皇威浩荡……”
宗泽问道:“老种相公,咱们的石炮,箭弩能及辽国?”
宗泽的话,赵福金能明白,但是殿内的很多大臣们就不明白了,半旬前,金军在酸枣门外的滑稽表演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云梯云梯不行,投石车投石车不行,站在护城河旁像个二傻子!
种师道所说的,赵福金以前也想过,为什么大宋不能打造出重甲骑兵,跟金军互冲呢,这下算是找到答案了。
至于其它的守城器械,既然辽国不及金军,那大宋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金军之强,首在战马!”
这是一次大宋朝的扩大会议!
“众卿不必拘泥官职,今日都可畅所欲言,言之无罪,有理嘉奖!”
种师道略一思索:“除了床子弩,其它的……半斤八两吧。”
赵福金轻叹一声:“带上来吧,朕有话问他!”
李邦彦灰溜溜地站了回去:“又猜错官家的心思了?我真是该死啊!”
赵良嗣回想片刻,将那日所见细细道来:“金军在上京城下填埋护城河,上京城头万箭齐射,石炮轰轰,然石、矢均不能及。”
“怎么打的?”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从赵福金登基后,这人就消失了。
赵福金无语,指着李邦彦冷笑道:“刑……回头朕好好赏你啊!”
“回官家,赵良嗣妖言惑上,诱骗太上皇与金贼结盟,才酿成如今大患,臣已将此贼押在御史台,等候官家亲断。”
马政司司公闻言,差点就感动哭了。
李邦彦一愣,呆了片刻:“官家……您不是说……言者无罪吗?”
赵良嗣咽了咽唾沫,点头道:“臣观阿骨打攻上京,两个时辰不到,上京攻破,臣惊骇……”
安排好会议秘书,赵福金这才发问:“朕昨夜宿不能寐,苦思一事不解,今日咱们君臣就只议一事:金军之强,强在何处?”
不用宗泽给赵福金解释,她自己就能想明白,床子弩射程虽够,但是操作极其困难,只有射程没有攻速,在抛石机面前,可不就是个活靶子。
“李相国,人呢?”
这群人中,心思最活络的,舍李邦彦其谁?
种师道出列:“金军战马多是三河马,体型彪悍,负重极强,而我军战马以前还可以向辽国购买河曲马,现在辽国已亡,如今补充的战马多是川马,体型矮小,耐力不足,若骑兵具装重甲,这些马压根无法承重。”
就只一瞬,李邦彦就觉得自己秒懂了官家的意思:“金贼退兵,官家当居首功,盛赞官家,义不容辞,要不然叫这么多官员来干嘛?”
“臣有奏!”宗泽接着出列:“除战马外,金军攻城之器亦不可小觑。”
赵良嗣顿了顿,继续说道:“填埋护城河后,金军原地结营,立起炮竿一百余座,应声齐发,飞注如雨,每炮到城,城上皆破,而辽军炮、石、箭、火却皆不及金军。”
“你给我闭嘴!”赵福金一拍座椅,站起身来,指着李邦彦呵道:“朕叫你们来是来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