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明仁宫的庭院内。
赵福金披着丝质内衬,一头秀发如瀑,看着满院的芭蕉叶,有些出神。
春夏拿着一个披肩轻轻地搭在了赵福金肩上:“官家有心事?”
赵福金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天边那轮皎洁如玉的明月:“朕在想,韩世忠能不能打一个漂亮的胜仗,灭一灭金军西路军的气焰。”
春夏宽慰道:“韩将军勇猛无双,是我大宋
“
春夏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宫里的内侍们都这么说,官家觉得不是?我知道了,官家一定认为老种相公才是我大宋
自从调入了明仁宫伺候官家,整日里耳濡目染,春夏这个小丫头,突然就对大宋的将士们有了兴趣,少女怀春睡不着觉的时候,甚至想着以后要是能嫁一个少年将军也是极好的。
一年前的她,跟大宋大多数少女一样,满心满眼还都是那些吟诗作画,风月倜傥的文人骚客。
黑云遮月,战场纷乱,没人注意到两个小兵,借着河边乱石和水草,偷偷摸摸地摸上了浮桥,匍匐着朝着河对岸爬去。
快到北岸时,看到了两个守着浮桥的金军,正在心神不宁地眺望着南岸的战场,根本没注意到两个宋军小兵已经偷偷挽弓搭箭。
黄河南岸,握着银枪的银术可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发麻。
刘三平说着便朝浮桥的方向偷偷猫了过去,没走多远,王二小就从后面追了上来:“呸!富贵险中求,这事成了,咱们去樊楼潇洒!走!”
王小二啐了他一口:“别废话,过桥!”
刘三平侧着身子看看营地里的军帐,指了指最大的那个:“那肯定就是金贼将领的大帐,我去另一边放火,你摸过去,帐里一定有将旗!”
作为金国仅次于完颜娄室的“小战神”,银术可突然觉得,杀个回马枪的宋军,不是一只孱弱的鸡,而是一只悍勇的猛虎,即便军马不行,宋朝的马军也与他的轻骑杀的有来有回,非但不落下风,在宋军弓弩手的配合下,反而略胜一筹。
“那在官家眼里,谁才是咱们大宋的
看着一脸绯红的春夏,赵福金忍不住笑道:“怎么?又着急嫁人了?”
赵福金看着站在自己身旁,歪着头满眼好奇的春夏,轻叹了一声:“这个人吧,跟朕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王小二啐了一口:“我怕你死了!一放火,那些金兵肯定会围过来。我在步兵营待过,比你能打!”
说话间,一片黑云不知何时突兀地出现,遮挡了清冷的月光,天地间瞬间就变的漆黑一片。
王二小啐了一口骂道:“轻骑而已,真以为自己是铁甲重骑铁浮屠呢!”
要不是金军围城,要不是新君登基,她才不会对这些粗鄙武人有兴趣呢!
“种师道老矣!”
别人不说还好,别人一说,春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圆嘟嘟的小脸确实有些发烫:“哎呀官家,您又笑话我。”
摸到金军大营附近,两人看了看营地内,最多不超过10个金兵,由于临时扎营,很多地方并没有像长期驻军那般围的细致,两人便从一处草丛里钻了进去,背靠着大帐紧张地喘着粗气。
王小二也侧身探出头看了看:“我放火,你去!”
这么哲学又绕口的话,春夏听的不明不白,不过她依旧忍不住好奇:“官家,此人何名何姓啊?”
王二小一愣:“你想干嘛?”
“这么巧?”春夏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能跟官家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那一定是天选之子,那一定是老天爷专门给官家安排的镇国神将!
“那官家为何不让他领军?”
“接下来怎么办?咱俩也不能一下射死十个人吧?”王二小悄声问道。
“就咱俩?”王二小觉得刘三平是想钱想疯了!
“你个怂货,不敢吗?金军估计已经全营杀出了,留在营里也不会有几个人,你要不去,老子我去了!”
“那……在河对岸的金营里?”刘三平看了看岸边的浮桥,撇了撇嘴:“敢不敢偷摸过去?”
这样的感觉,韩世忠同样也有:“银术可,猛将也!”
失去了机动优势的金军轻骑,自然不能看着宋军步兵围拢,也试图冲散宋军步兵,有些头脑发热或是觉得自己真刑的金军骑兵,也抽空朝着宋军的步兵方阵突袭,结果当然好不到哪里去,要么被弓弩手射成了刺猬,要么被长枪捅出来几个血窟窿。
王二小擦了擦脸上的鲜血,举目朝着四方看去,战场不大,却始终没有看见一面金军将旗:“他们会不会追的太急,连将旗都没带?”
黑暗中,双枪碰撞,铮鸣声中迸闪出点点火,两人的虎口同时震麻,仍旧紧握长枪,厮杀在了一起。
战场的另一边,大宋的弓弩手们看着混战厮杀在一起的马军,也不敢万箭齐发,只能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