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
龙抬头没抬头不知道,但是官家赵福金抬头了,幸亏宋朝朝服发饰简约一些,要是放在唐朝,赵福金觉得自己就算是条龙,也不敢这么抬头,否则颈椎肯定受不了。
赵福金仰着头,面色前所未有的愤怒!
垂拱殿上,众臣大气都不敢出。
“李侍郎!昨夜的事,你是不是得给朕一个交代?”
李纲面色惨白,躬身出列:“臣有罪!”
赵福金等着李纲继续深刻检讨,但是等了半天,李纲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呵,完了?”
李纲能说什么?
说姚平仲不遵兵部命令私自带兵出城?说姚平仲不听司天监方士的法谕,把原定二月初六奇袭的计划改到了二月初一?
甩锅这件事,李纲确实干不出来,身为兵部侍郎,有锅他就得背着!
……
威武军军营内,韩世忠拍打着房门喊道:“放老子出去!老子昨夜杀敌数十人,凭什么关我!”
在外面候着的副将无奈苦笑:“将军啊,您自己说的,这是军法……”
即便是前来勤王的各军将领,也没人站出来说话!
这个局面,李邦彦还是挺纳闷的,心里嘀咕:“这些主战派怕是被昨夜兵败吓傻了吧?”
姚平仲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一言不发!
听外面再无回应,韩世忠撇了撇嘴,无奈地坐到了姚平仲身旁,拍了拍姚平仲的肩膀问道:“喂,还傻着呢?伱说你在西军也征战十几个年头了,啥阵仗没见过,这就怂了?”
种师道听闻,赶紧出列,躬身便道:“臣,领旨!”
“啊,我昨夜杀了三十个铁浮屠!”
原本侧躺着对着斑驳墙面的姚平仲一惊,蹭地坐了起来:“你说什么?是官家让你在开封西侧拦我的?”
韩世忠终于不喊了,瞅了一眼失魂落魄躺在草床上的姚平仲,啐了一口骂道:“那也给我换个地儿关吧,把我跟这怂包关一起……晦气!”
“至于李纲,统兵无方,致使昨夜兵败,革去兵部侍郎一职……至于流放,朕觉得倒是不必,李卿这段时间来,夙夜不寐,整治城防,又在西水门和酸枣门两战中大败金军,功过相抵。就留任兵部,去给种老将军做个监军,管辖粮草辎重、军纪法令之事!”
“嗯,我昨夜杀了三十个铁浮屠!”
韩世忠点点头:“对啊,官家说你要逃往蜀中,还要去做什么道士……”
赵福金摆摆手:“人已经傻了,等回过神来再说吧,退朝!”
李邦彦又问道:“姚平仲如何处置?”
“呵,我昨夜杀了三十个铁浮屠!”韩世忠拉出一根茅草,叼在了嘴里!
“老子杀的人比你见过的还多!”
赵福金却明白这些人的小心思,故意问道:“那依李相之见,罢了李纲后,谁人可担兵部侍郎一职?”
姚平仲不说话了,他觉得以韩世忠这个蠢货,压根不可与其同语!
李邦彦当然有话,看着李纲这些时日里出尽风头,他早就不爽很久了:“臣以为,李侍郎统兵无方,非但造成我军兵败,且损了我军士气,更重要的是破坏了下官努力多日的和谈之果,臣以为应当罢免李纲兵部侍郎一职,流放……流放琼州!”
这次话音刚落,马忠便
赵福金终于绽颜笑道:“既如此,那朕便提议任种师道为兵部侍郎,统制开封城内外所有兵马,种老将军可还行?”
见李纲还是不语,赵福金便又看向了李邦彦:“李相,你就没话说说吗?”
“啥脑子没有,还说老子怂,你也配?”
“你他妈……”
马忠躬身答道:“兵部侍郎一职,身系开封安危,李相国虽不遗余力地在推动和谈一事,但也不能不防着和谈未果,刀兵相见的情况,所以末将以为,兵部侍郎一职,需一位老将担任,方可无忧!”
过了几个时辰,见姚平仲还是一言不发,无聊至极的韩世忠终于憋不住了:“小姚相公,当年姚家军的威名我泼韩五也听过的,要不是官家说你准备逃到蜀中去,让我在开封西侧拦你,我压根就不相信你会逃,你说说,你到底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吓成这样,官都不做了,兵也不要了?”
只能尬笑道:“全凭官家做主!”
赵福金听罢,微笑点头:“希望你二人通力合作,可莫要再让朕失望了!”
随后又看向李邦彦:“退朝后,李相便去草拟文书,用印下发吧!”
李邦彦能说什么?
说种师道他不配,还是说自己和谈万无一失,绝对不会出任何错漏?
他不敢啊!
马忠的话,就差直接点名种师道了!
赵福金面色稍稍和善了些,故作沉思片刻:“马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