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为什么回了镇国公府?”
今儿个看到颜氏和钟氏一块来给太后祝寿,许婉宁才知道,颜氏已经回了镇国公府有一段日子了。
“她要回去拿回自己的东西。”裴珩解释道:“镇国公府,是我爹用军功,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别人抢走。”
许婉宁沉默了。
“她是为了安哥儿?”
之前,裴珩受伤之后,颜氏拱手将镇国公府让给了裴文定,自己痴痴傻傻地待在镇国公府里,当一个半痴半傻的人,可她现在,却要去夺回原本属于裴珩的一切。
不过就是因为,裴珩还有安哥儿。
“是。”
“镇国公府那么危险,那个英嬷嬷还在她的身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给娘下毒。”
“娘她会照顾好自己的,况且,有白燕白鹂在她的身边,还有两个暗卫轮番保护着她,只要裴文定他们目前还没有回来,娘对付祖母一个,绰绰有余。”
元氏已经不成气候了,钟氏少了左膀右臂,二房在边疆镇守,三房又喜欢自由,游山玩水,钟氏一个人在府里头,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话是这么说,可就让娘一个人在府里头,总归是不安全的。”
“一切有我。”裴珩握着许婉宁的手,见她没有甩开他,他则大着胆子,与她十指相扣。
许婉宁望着自己的小手捏在裴珩的大掌里,她偏头看了看外头的风景,任由裴珩握着。
回到了许家,裴珩先跳下了马车,然后回头张开双臂,要接许婉宁。
平时,他都是这样抱着许婉宁下马车的,只是后来,许婉宁生气了,不让他抱了。
看到裴珩张开双臂等着自己,许婉宁没有拒绝,任他抱着下了马车,一直都地紧张地等待着的裴珩,瞬间就乐开了花。
转身时,许家门口就站满了人。
许骞、陆氏、许迦,还有两个哥儿都站在门口,亲眼看到裴珩抱着许婉宁下了马车。
夫妻两个这是重归于好了?
陆氏想着,只要女儿原谅,她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阿宁,你原谅他了吗?”
许婉宁怀里抱着雪团子,白白软软的一团,在许婉宁的怀里蹭了又蹭。
“我不知道,恨他,也不恨他,两种情绪,说不清楚。”许婉宁觉得头疼。
陆氏抱着许婉宁,“你失踪的这段时间,你婆婆来找了我。她跟我说了很多,我想,你也应该听一听。”
“她说了什么?”许婉宁好奇地问道。
“六年前,海棠诗会那一次,裴珩原本就中毒了,他是强撑着才会参加的海棠诗会。后来又中了催情毒,从诗会上离去的时候,七窍流血,人都已经快要死了,他中毒很深,影响了他的视力和听力,为了他的病,辗转于多个地方,那个时候,她带着裴珩,去了很多地方,还去了最远的苗疆,这才终于把病治好,也就因为这样,他们才不知道京都发生的事情。”
许婉宁失身的那段日子,过得很苦很苦。
许家人就连出门,都会被人扔臭鸡蛋和烂菜叶,说他们许家养了个寡廉鲜耻为了荣华富贵脸都不要的女儿。
许婉宁听说了这些之后,割腕、上吊,自杀的办法想过很多,好在都被许家人给救了下来,再后来,崔家跪在门口求亲,说他与许婉宁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这才为许婉宁挽回了一点名声。
只是这名声就跟衣裳是一样的,穿过了,就再也不是新的了。
许婉宁为自己那段时间的折磨而心惊胆战,她恼恨裴珩为什么不站出来,根本就不知道,裴珩还在生死边缘挣扎。
“你婆婆说,当时他们远离京都,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根本不知道,裴珩欺负过一个姑娘,还是等他病好了之后,说起这一段事情,他们才知道,海棠诗会上还有这个插曲,后来回京都之后,听说了你的事情,可都说你是和崔云枫,所以,他们压根就没往你身上想。他们一心在找那位姑娘,可谁曾想,最不可能的你,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老天爷捉弄人呢。
许婉宁摇头苦笑。
“老天爷要你们兜兜转转,可到头来,你们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这说明,是老天命定的缘分,阿珩这个孩子,是做了错事,可他当时那种情况,你也被下了药,娘倒觉得,这是老天爷看你们两个孩子可怜,撮合你们在一起了。”
陆氏拍着许婉宁,安慰道:“娘是觉得,阿珩是个好孩子,他也在尽全力当个好丈夫,当个好父亲,阿宁啊,若是你没有那么恨他,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吧。也给你和安哥儿,一个机会。”
“好。”许婉宁点点头,“娘,那我搬出去了。”
“行,等你想娘了,你就回来住。你在这儿住,阿珩又不敢来,我瞧着,安哥儿想死了他。他这个爹当的,真的没话说,你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