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非战战兢兢地站在了大都督府的大堂。
周围都是带刀佩剑的金麟卫,一身黑衣,不苟言笑,神情冰冷,看得包非腿打软。
“大都督来了。”
包非腿一软,滑跪倒地:“大,大都督。”
裴珩来得很匆忙,脸色铁青,很不好看。
看来刚才包非通传的话已经传到了裴珩的耳朵里。
“究竟发生了何事,原原本本地说清楚。”裴珩声音清冷,吐出来的字像是凝着一层冰霜。
包非是认识裴珩的。
之前那个天之骄子的镇国公府嫡长孙,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凤鸣轩是京都的第一首饰铺子,不说家喻户晓吧,十个人里头有七八个人知道。
包非圆滑、精明,不然的话,也不会将凤鸣轩做成京都第一大商铺。
饶是接待了无数达官显贵、世家大族,包非看到此刻的裴珩,想起他非人的战绩,依然有些打鼓。
“事情是这样的……”包非低着头,舔舔嘴唇,将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了一遍。
裴珩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打断他的话。
若是包非敢抬头看的话,他就能发现,裴珩很不好看的脸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的变化。
“事情就是这样。”包非麻溜地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裴珩。
人家的那张铁青的脸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模样,连变都没有变过,也不知道他是没反应的,还是气得不行了。
裴珩摆摆手:“本座知道了。”
包非愣了下,也不说话,磕了一个头,就跟着金麟卫走了。
看来世人传的大都督与母亲关系单薄,看来传言是真的。
没过多久,扶松回来了,声音透着急促:“督主,夫人没有回府。”
没有回府。
没有回府!
裴珩很,平静,眼神没有任何的波澜,“召集所有金麟卫,不要惊动任何人,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扶松知道,主子现在在盛怒的边缘!
世人都传大都督跟母亲关系很淡,可也只有扶松才知道,大都督有多在乎他的母亲。
“是,属下这就带人去找。”
“你不要去。你去查另外一件事。”裴珩幽幽地吐出了两个人的名字,都是京都五品以下的小官。
扶松虽诧异为何大都督的目光落在了这种芝麻小官上,他没有多问,记下了人名,就去办事了。
人都走光了。
裴珩腿脚发软,踉跄两步扶住了圈椅。
他扶着圈椅,站直了身子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刚才那把他扶着的圈椅,扶手裂开了一条深深的裂缝。
就像是他的心一样,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印在了颜氏手心里。
颜氏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掌被碎石划出了几个口子,泛着血迹。
“夫人,上我的马车吧,要赶快地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许婉宁跟颜氏说。
长安捧着颜氏的手,看着上头的口子,心疼不已:“奶奶,上车去处理伤口吧。”
之前一直茫然迷糊的颜氏,再看到许婉宁和长安时,竟然温柔地点头说好。
许婉宁连忙将人带上马车,白鸽给颜氏处理伤口。
长安心疼地看着颜氏的伤口,给她呼:“奶奶,这样呼呼,会不会就不痛了?”
“不痛,你帮我呼呼了,一点都不痛了。”颜氏目光从始至终就没离开长安,目光温柔和蔼,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唇微微抿着,脸颊上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马车就停在原地,颜氏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许婉宁:“夫人,要不要送您回家?”她身边没有人在身边,估计下人都不知道她跑出来了。
颜氏一听要回家,连忙摇头,“我不回去。”她看了看许婉宁,又看了看长安,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能不能跟你们走?”
她眼巴巴地看着许婉宁,眼神透着哀求,接着又看看长安,满心满眼都是舍不得。
长安看向许婉宁:“娘……”他轻轻拉着许婉宁的手,似乎也在请求许婉宁将颜氏留下。
这孩子,跟颜氏倒是合得来。
许婉宁摸摸长安的头:“好,那我们带着这位奶奶一块去。不过,我也要派人去通知她的家人,不然她这样离开,她家人会着急的。”
长安激动地点头,拉着颜氏的手说:“奶奶,我娘同意你跟着我们一块去了。”
颜氏咧嘴笑,脸颊的梨涡越发地清晰。
跟长安的梨涡如出一辙。
许婉宁没看到,而是下了马车,找扶柏去了。
扶柏听说夫人在马车上,身边还没有人跟着,吓了一大跳:“夫人怎么跑来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你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