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买得便宜,就是会做生意。
所以,庄子非对买卖一窍不通。
被裴珩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庄子非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说的跟我祖父说的一样。哎……”也许是这两日的接触,让他觉得眼前的这群人值得信赖,“我祖父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祖母说我不是读书的料。”
庄子非幽幽叹了一口气,“可他们非要我选一样,要么跟我祖母做生意,要么跟我祖父去读书,哎,夹在这两个最爱我的人之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并没有说自己的爹娘,只说自己的祖父祖母。
裴珩看了庄子非一眼,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没有说话。
川子家所在的村子到了。
许婉宁挑开帘子,看了看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
一眼看过去,是望不到边际的碧绿的莲池,碧绿的荷花,粉红的荷花,饱满的莲蓬,有还鲜嫩的,也有不少已经长老了,都还在莲池里,没人采摘。
偌大的莲池,从前到后,也只偶尔看到几位姑娘和老妇人在莲池里采摘莲蓬。
白雀惋惜地说道,“这么多的莲蓬,卖不出去,那为什么还要种呢,为什么做点其他的赚钱呢?”
外头的川子回道:“没办法啊,我们县的县令大人他一房最爱的小妾很喜欢荷花,所以县令大人就要求我们每个地方只要有池塘,必须种荷花,而且,这池塘里淤泥多,养鱼也很难养的。”
“那把淤泥挖些出来啊?”白雀又说道。
川子摇头,无奈地笑道:“挖淤泥要请人啊,一天的工钱就要好几个铜钱,这么大的池塘,请一个人挖一天也不够啊,最少要花几十两的银子。”
几十两,他在宁生客栈当小二哥,两三年都赚不到几十两,再说了,爹娘要吃药,要花钱去请人挖淤泥了,没钱了拿什么钱给爹娘买药啊!
所以,还是没钱闹的。
说话间,就到了川子的家了,他兴奋地指了指他家的土坯屋,“我家到了,就是那里。”
等马车一停,川子立马跳下马车,激动地朝家里喊:“二妞,二妞。”
透过车帘子,也能看到他家穷得叮当响。
土坯屋只有三间,外头一个矮矮的篱笆,搭成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头有两三只鸡在觅食,看到有人过来,抬头看过来,见有人冲它们跑去,鸡也吓得立马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屋内出来一个姑娘,见到川子立马就哭了,“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川子的笑立马凝住了,“怎么了?”
“呜呜,爹娘不喝药。呜呜。”二妞哭道,“我怎么劝都没用。”
川子刚要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破口大骂声:“我们不喝,就是不喝,要死也不喝。你哥来了劝也没用。我们不用你那诓人来的钱。”
诓人来的钱?
“二妞,到底怎么回事?你诓人钱啦?”
二妞羞红了脸,咬着唇,一脸的委屈:“我没有诓别人的钱,是客人买了莲蓬给的,我真的没骗人。”
“没骗人?”里头还传来老者的骂声:“一桶莲蓬能值多少钱,二十个钱顶了天了,你却收了别人二十两。让你去还给别人,你又说找不到人,咱家是穷,但是人穷志不能穷,你那钱,不还给别人,我们就不喝药。”
就在外头马车上的许婉宁、裴珩、庄子非对视一眼。
买莲蓬,二十两,听得怎么那么耳熟呢!
“裴大哥,莫不是你买莲蓬的那个姑娘吧?”他挑开帘子看了看,惊喜地出声:“还真是水巷卖莲蓬的那个姑娘。”
二妞哭着辩解:“我到哪里去找人啊,我也去水巷等了,可压根就没等到那人啊,人家是外乡人,说不定早就离开了。”
庄子非听懂了,“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这么老实,天降不义之财都不敢要。看来这一家人,真是善德善行之家。”
川子听懂了,虽然有些懊恼妹妹不该做这种欺骗外乡人的行为,但是,“爹娘,你们先吃药好不好?那外乡人给的钱,我去还,行不行?我做事的宁生客栈,就有很多外乡人,说不定他们见过。”
“好,你什么时候还钱给别人,我们就什么时候喝药。”里头又传来老者强横的声音。
“爹。”这下川子和二妞同时喊出了声,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
要在这么大的江南县找个来水巷买了莲蓬的外乡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猴子捞月,难啊!
许婉宁掩嘴笑:“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也该去解决了。”
裴珩点点头,拉着许婉宁的手:“跟我一块去。”
他先跳下了马车,将许婉宁抱了下来。
庄子非也跳了下来,“我跟你们一块去,好歹我也是个人证啊!”
川子还在问二妞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