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她在侯府的时候,跟着丫鬟和小厮门学会的。
第一次看见宋娇娇脸上露出来的市侩神情,池青砚竟然什么也没说,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甚至没有在意她方才捏着自己衣角一事。
宋娇娇转头看着池青砚消失的方向,本以为还可以看见他施展术法,是忽然从眼前消失的,可不料他竟然是从别院大门的方向走出去的。
池青砚似乎在刻意避着她,所以才没有使用那些法诀。
宋娇娇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做,却也没有计较,毕竟如今外公都还受伤在床上,她没有心思去管其它的事情了。
宋娇娇揉了揉自己的肚皮,带着洛云重新回到了江川候的院子里面。
江川侯已经吃过了,晚上就等着他的小娇娇过来找他。
“外公!外公!”
小姑娘人还没到,焦急的呼唤声却已经到了。
可惜江川侯并不能抬高声音回答,否则就又会撕裂他身上的伤口,于是他只能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在这里呢,在屋子里。”
宋娇娇听见了他的声音,笑着跑进了屋子里面,然后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了一遍说道:“外公你真的好起来了。”
下午因为有那么多人都在屋子里面,屏风外面还有一个池青砚,所以两爷孙并没有机会互诉牵挂。
现在有机会了,宋娇娇小心翼翼地拉着江川侯的手,心疼道:“外公,很疼的对不对?我应该跟着国师大人一起学学止疼的法决才对。”
江川侯闻言,勾唇笑了笑,“不疼,乖乖,外公一点都不疼。”
“可是你的手臂上有这样大的口子啊!我刚来看的时候,还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啊!”宋娇娇回想起来,满面惊悚,哽咽着说:“外公一定很疼。”
原本不想哭的江川侯,因为宋娇娇这反应,鼻尖也开始发酸了。
这么多年,他从少年时候就开始在这边关守卫大虞,受了多少伤也不曾让他掉过一滴眼泪,但此时此刻,宋娇娇这幅心疼自己的模样,却叫他心里生出了一丝酸涩。
他的乖娇娇,原来这样在乎自己这个外公。
江川侯叹了声气,摇着头说:“好了,别哭了,都哭成一只小花猫了。”
宋娇娇抓着他的手,却并不敢多用力,“外公,以后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你来边关不是为了带兵打仗的……”
“不了,不了,”他笑了笑,“娇娇让我不要这样做了,外公以后就都不会这样做了。”
江川侯是想再发挥一点自己余热来守护大虞,但是当看见宋娇娇这小可怜的样子,心中的那一腔热血也就这样被浇灭了。
这个天下,还有让娇娇伤心难过的事情,更叫人心碎的吗?
“不过这段时日我可能不能陪你去营帐中了,也不知道净化那劳什子怨灵,有没有可能往后延迟一段时日,反正都已经这么久了……”
江川侯响起了池青砚那张清冷的脸,不由得叹了声气。
宋娇娇道:“如今前线的战事已经平定了,国师应该又会带着我前去净化怨灵了。外公,你不要不相信这件事情,你知道吗,你回来的时候,就是被怨灵缠上了。”
他蹙眉,“池青砚说的?”
宋娇娇点头,“可是他并不是胡说的,因为我在这里看了你,身上也沾了你身上的血液,差点被那些怨灵控制了心神,做出了不好的事情来。”
江川侯却不以为然道:“那照这样说,是不是只要是在战场上幸存的将士们,身上沾了死人血液的战士,都会被怨灵缠上了?可他们怎么没有事?”
她耐心地解释道:“是因为军营中的将士们个个都十分的正直且血气方刚,那些怨灵根本就没有机会钻进他们的神识中去控制他们。”
“包括外公也是,但是外公今次是因为受了十分严重的伤,身体异常的虚弱,自然神识也出现了缝隙,给了那些怨灵有机可乘的机会,然后想要要了你的命。”
他依旧是将信将疑,又问道:“那你呢?按理说,你还学习过净化之术,本身就能够抵御那些所谓的怨灵,你说你差点就被他们控制了,这件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宋娇娇摇了摇头,“兴许是我听见赵伯伯说那些事情的时候太过愤怒了吧,也有可能我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我也不知道,国师似乎也对我被怨灵侵扰了神识而感到疑惑。”
池青砚的话,江川侯很难相信。
但是这话是从宋娇娇的口中说出来的,所以他多多少少还是听进去了一些。
“这样说的话,我还要感谢池青砚?”
他想起自己睡着的时候,确实像是进入了一场场虚无又荒唐的梦中,而梦中的场景很显然是能够将他永远困在里面的危险。
宋娇娇听出来了他画中的别扭,不由得破涕为笑,“就算是外公不想感谢池国师,好像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