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三月阳春之时,暖阳轻撒,屋内煦和,窗外鸟鸣啾啾,清耳悦心。
金光透着窗外蓊郁的梧桐枝叶撒进屋内,地上一片斑驳的倒影,如梦似幻,悠悠忽忽。
分明是春日的大好时光,温梦梦却只觉一身寒意。
糟了,根据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她这是穿越了,还是魂穿到了个同名同姓的小孤女身上…
早知道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便会遇到这种事情,她铁定不会睡觉,困死累死也得睁着眼到终点。
喉中似是还呛着一口水,温梦梦忍不住咳嗽了两下,终是感觉好受了些。
这身体原主也真是,遇到什么事情不能去想办法解决,非得跳河自尽,现在原主倒是清净了,把她弄得难受个半死。
听到了里屋的动静,外面候着的小丫鬟立刻打了帘子进了屋。
“梦梦姑娘,您可终于是醒了,老爷说待您醒了便去正厅寻他去~”
小丫头满脸的幸灾乐祸,一看便是知晓自己这一过去便就没什么好事。
温梦梦不禁感叹,这古代寄人篱下的日子真不好过,连狗路过都得对你吠两下。
原主跳河自尽的理由这家人心理都没点数吗?不就是被这所谓的‘伯父’‘伯母’给逼的。
如今,她人才方醒,身体如何尚且未知,莫说是寻个大夫来看看了,便是连声问候都没有,这就要来兴师问罪了?
做人是要有人权的,又不是狗,被人这么呼来唤去的算是个什么意思。
“不去!”
温梦梦冷哼一声,屁股紧紧挨着床榻,一副怎生都不肯起来的模样。
向来只会唯唯诺诺的表小姐突然来了脾气,小丫鬟也是头一回见到,方才的气焰一下子便弱了三分,支支吾吾道:“梦…梦梦姑娘,婢子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不要为难奴婢…”
“好,我不为难你。你过去同伯父去说,就说我身子不爽利、去不了,若有责罚,我一人担着。”
小丫头听了温梦梦的话后,立刻点头道是,而后飞快跑了出去。
温梦梦又咳了几声,方想用被褥将身子裹紧一些,却隐隐闻见褥子中一股子霉味。
叹了口气,温梦梦将被子掀开,晃晃悠悠地下了床,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喉。
正喝着呢,便听见门外趵趵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帘子便再次被掀了开,除了方才那个小丫头之外,还有一位气势汹汹、一看便是来者不善的中年男子。
温梦梦在记忆中见过他,他是温家现任的家主——温正名,也就是那个把原主卖了冲喜还债的男人。
“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吃着茶吗!怎就身子不爽利了!”
温正名负手而立,不悦地看向温梦梦,口中语气颇为不快。
怎么还能有人这般不要脸的?
温梦梦嗤笑一声,淡淡道:“伯父,梦梦方才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这般模样,您一上来连句客套的关心话都没有,便是要来给梦梦定罪的?”
听见温梦梦这般的说辞,温正名心头一凛,自上往下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温梦梦,确认是本人没错,心中虽是不解,但更气这侄女竟敢这般与他作对,愤然道:“谁准你和大人这般说话的,还不跪下认错!”
往日里,莫说是见到这个侄女生气了,就连不高兴的次数都鲜有,偶尔有了,只要他这般怒她,她定然也会乖乖跪下,受他责罚。
“认错?”
温梦梦莞尔一笑。
“梦梦不知自己所犯了什么错?是梦梦父母去世后梦梦带着家中所有金银投靠伯父有错?还是伯父将梦梦所携金银皆花个赶紧有错?还是看我没了父母作依靠,在这温府中竟给梦梦一床发了霉的被子有错?”
“还是说……温府落魄之后,为了还债,伯父未经梦梦许可将梦梦卖给常乐侯府冲喜逼死梦梦有错?”
“你!你!”本以为温梦梦多少会收敛些,谁知她竟吐出如此惊世骇俗话语,温正名气得用食指指向温梦梦,指尖都微微打着颤。
“伯父,梦梦尊称您一声伯父,是因着您是梦梦父亲的兄长,是与我有血缘的亲人。而你呢,自打我投靠来了温府,便在这受尽欺凌,从未真正过上一天好日子,您与伯母可有真心善待过我?”
温梦梦将原主这些年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言的苦楚皆倾倒了出来,不知原主是否在天有灵,希望她来世别这般憋屈了。
“混账东西!”温正名一甩手,咬着牙看向温梦梦,这四个字几乎可以说是从齿缝中溢出。
一旁的小丫头已是头低得快要埋于胸口,深怕战火波及到了自己。
看着温正名的模样,温梦梦和看猴戏似得乐呵。
其实温府曾经也是富裕过的。
温家有个极为不一般之处,便是温家的姑娘们。温家的姑娘个个生得是天姿国色,因此,温家历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