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问题会不会冒犯到你。” 楚星临在沈芜偏头好奇的目光下,黑眸微微一闪。 楚星临的声线莫名变得有些沙哑:“你的右肩,是不是有一个月牙状的胎记。” 闻言,沈芜杏眸微怔,她下意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楚星临没再犹豫。 他一把扯出他挂在心口处的那块玉佩,“你认得这块玉佩吗?” 说着,楚星临将玉佩塞进沈芜的手掌心里。 玉佩上还带有楚星临身上的余温,沈芜下意识蜷起手指,将玉佩握住。 “我知道你可能不记得了,这是我们小时候的定亲信物。” 楚星临神情认真道:“我也知道我上来就跟你说我们定了亲,可能会吓到你。但我楚星临所言句句属实,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楚星临第一次上战场都没如今面对她来得紧张,他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脖颈处的青筋微微跳动。 楚星临握紧了剑,要是她不相信怎么办…… 沈芜正低头看着楚星临塞来她手掌心的那块玉佩。 楚星临喉结微动,他看见她似乎轻轻颤了下睫毛。 “我信你。” 沈芜弯起眸,说:“因为另一半玉佩在我这。” 沈芜没想到她的未婚夫生得如此好看。 楚星临仍旧觉得有些不真实。 当年所有人都跟他说她死了,楚星临死活不信,但他太小,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威胁自己的母亲,她们什么时候找到她,他就什么时候从边疆回来。 最开始两三年她们还有在找,之后希望太渺茫,她们在书信里开始敷衍他,楚星临也真正意识到,他只能等自己的羽翼丰满,有了自己的力量,才能找她。 在沈芜将玉佩归还给他的时候,楚星临手指微动,下意识想要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远处的初雪一见楚小将军竟然跟沈姑娘说了这么久,似乎还想拉她的手。 初雪再也沉不住气,飞快奔上前打断他们:“沈姑娘,我们快回府吧!天色都已经快要变暗了!” 楚星临身形颀长,放慢脚步走在她们身后。 出了寺庙,见沈芜快要被侍女扶上马车,楚星临纵身跃上马背,他单手拉住缰绳骑马上前,他低头对沈芜轻声道,“我陪你回去。” 沈芜眨了眨眼:“好。” 初雪:“……” 这楚小将军怎么还没完没了的,眼下竟然还真当起护卫,一路骑马跟在她们的马车外边。 这是生怕沈姑娘跑了? 这一路上,沈芜每次转头悄悄地挑起车帘,都会对上楚星临那双璀璨如星的黑眸,他正偏头朝她笑。 待沈芜最后一次挑起帘子,就见楚星临黑眸认真,无声对她说了‘我要娶你’这四字,说完,他反而先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沈芜耳根一红,杏眸睁圆。 初雪不明所以,微微探头,就见车帘子被沈姑娘放下了。 等回了太子府,她要马上去跟容衍说这个好消息。 她找到未婚夫了。 楚星临目送沈芜进了太子府。 他只听说她救了太子,如今是太子府上的贵客。 楚星临不由攥紧缰绳,他忍住想要抢人回去的冲动,立即掉头回将军府。 他眼下有要紧的事情。 楚星临黑眸里满是坚定。 既然找到她了,他必须在呆京城的这三个月内筹办婚礼,带她回封地。 就在这时。 一辆宽敞的马车从对面的官道缓缓驶来,与楚星临擦肩而过。 楚星临余光微瞥,就见这辆马车似是朝着进宫的方向。 马车上印有薄氏的家徽。 楚星临虽多年远在边疆,但对这位年仅二十六岁,就身居内阁首辅高位、掌控欲极强的权臣薄以慎略有耳闻。 * 太子府。 待沈芜进了书房,就见容衍长身玉立,背对她站在烛台前。 容衍指尖捏了张纸条,正放于烛火上燃烧。 他的案桌上除了几册书卷,似乎还多了几张半拢起的画卷。 容衍虽然听见沈芜走进来的动静,但他目光未动,正耐心地等手上那张纸条被火苗吞噬,烧成灰烬。 暗七早早就回来复命。 他总共送来了八张玉佩画卷。 其中,楚星临手中那枚玉佩,就是沈芜手中那块玉佩的另一半。 既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