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己的未来。
终于在不断循环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的催促下，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了大地的边缘，车子也驶进了夜色中。
“高速？”米萱看到了路牌，“你要去哪？”
段清商侧头瞟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米萱抗议：“我作为你唯一的同伴，没有权力知道目的地吗？”
段清商笑了，像是在笑米萱的幼稚：“你可不是同伴——你是人质。”
米萱：“……”
“那我总能帮你开车吧。”米萱换了个角度提议，“有电击腰带，你怕什么？”
段清商摇摇头，颇为无语地看了眼提出如此天真幼稚的要求的米萱，然后毫不留情地回绝：“不用。”
米萱安静了一会，然后又提出其他要求：“那我上个厕所总可以吧。”
段清商单手指了指车子的后座：“里面有密封袋，你在车上解决。”
米萱一愣，眼神怪异：“……那我要是想上大号呢？”
段清商沉默了。
车子最终还是停在应急车道。道路两旁是高高的金属围栏，段清商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米萱脱裤子。
“我说，你这么盯着，谁能上出来？”米萱无语的目光透过夜色落在段清商黑色的剪影上。
段清商完全不为所动，他的话语比冷酷无情的牢头还要冷漠三分：“上不出来就上车。”
米萱：“……”
最后还是屈辱地上了个小号。
等到两人坐进车里，米萱仍然尴尬地脚趾抠地。
大约是基于这份尴尬，米萱终于安静了半晚上。
期间因为疲惫，也可能是因为药的作用，她控制不住地小睡了一会。
醒来时发现车子还在高速上。因为没有手机、手表，她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自然也就无从估算他们行驶的路程。
后半夜虽然强撑着没合眼，但到底还是错过了标识。段清商很聪明，大约是在米萱睡过去的时段，他下了高速，改走国道和一些乡村小路，国道还好，偶尔能看见一两个路牌，但乡道就完全抓瞎了。
米萱几乎一无所获。
一直到朝阳初升，段清商才大发慈悲道：“江城，我们去江城。”
米萱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缓声跟他确认：“你确定是江城？”
段清商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米萱：“……”
晋城公安局。
刘淑玲一直焦急地拨打着米萱的电话。
“还是没打通？”刑侦支队的副队长罗警官端着保温杯关切地询问。
“是啊。”刘淑玲的心神愈加不宁，她自责道，“都怪我，当时没劝住她，要是小米没离职，也就不会产生这种念头了。”
罗警官递给她一杯水，温声安慰：“你也别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小米没有家人，这么多年都自己一个人，这轻生的想法，估计也不是一条两天了。”
“她要是真这么干了，该怎么办啊！”刘淑玲是真的揪心，她跟米萱一起工作了将近4年时间，就是块石头也该处出点感情了，更别说她遇到的是米萱这样性格好又聪明肯钻研的小姑娘。
怎么可能不着急？
“罗队，你们到底找没找到线索啊！”刘淑玲炮口一转，直接轰到了罗警官身上。
罗警官倒是不怵，但也不好火上浇油，他安抚道：“快了快了，排查监控的几个小伙子说有点眉目了——”
这话音儿还没落，外边就进来一个深色疲惫的年轻小伙：“罗队，找着了，在维多利亚酒店。”
罗警官保温杯一放，二话没说就起身往外走：“走吧，咱仨儿看看去。”
等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这间房，却扑了个空。
罗警官问客房部经理：“这儿的人呢？”
客房部经理一脸为难：“罗警官，客人来去自由，我们也管不着啊。”
“那麻烦你把当时接待她的人叫过来，我们有几个问题想了解一下。”
客房部经理忙点头，当着他们的面，拿起对讲机便吩咐了下去。很快，一个保洁，一个门童，加上前台便来到了房间。
“住在这的那小姑娘是你们接待的？”
三人懵逼地点头。
“她有什么异常没有？”罗警官问。
保洁和门童对视一眼，然后双双摇头，倒是前台欲言又止的，好像有话要说。
“怎么了，你说。”刘淑玲着急道。
前台迟疑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异常……那位女士不是一个人入住的。”
罗警官和刘淑玲对视一眼，都察觉出了一些蹊跷：“还有谁跟她一块？”
“是个男人。”前台回答，“特别帅的一位先生。他们前后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