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聪明绝顶,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说这人聪明过了头,头上的发丝也留不住,像是光光的蛋壳一样,片草也无。
郑君久看着讲台上“聪明绝顶”的物理老师有些许忧愁,她想到家中有位和善的亲戚,像尊弥勒佛,总是笑嘻嘻的,大光明顶,家中颇殷实,也是努力攒下的身家,做了个极大的生意,现在退了下来,全部权力交到了子女的手里,现在,算是修身养性。
聪明的人,留不住头发。
她想起最近自己洗头,总是会掉一些,现下想到两个例子,不免心中戚戚,人的脑袋头发一天能掉多少,总不是一把一把的。
当然没有一把一把掉很多,只是她自己想得严重了些,往些时候并没有很在意的事,忽然在意起来,也经不起一点一点的回忆担忧。
起因不过是常竟随口一说,“君久,你再这样玩命的学下去,总有一天头发会像光蛋李一样掉光光。”
谢运航横他一眼,常竟也不在意,继续贼兮兮地说道:“当然我也只是说说,这不是夸赞你们聪明得不得了吗?但是费脑子的学科老师,头发总是不那么多的,当然,我们风华正茂,不必烦恼这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郑君久后来洗头的时候,一抓,一些头发黑压压的脱落,看起来有些唬人,她不免一时想到常竟说的话。
顿时,她心中变得郁闷起来。年纪轻轻,自己就秃头了。
那天她吹头的时候,仔仔细细看了自己的发封,是有些大,那会不会越来越大,想到自己洗头,每次手从发丝穿过带下来的黑色的细丝,内心不由得有些恐惧。
这是正常的吗?人一天能掉多少头发,总是想着,总是在意着。
“吃芝麻糊吗?”课间的时候,郑君久从书包里掏出自己准备的南方黑芝麻糊,泡了一杯子,香气飘满了整个教室。
谢运航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不大感兴趣。
巧了,郑君久也是不大喜欢的,只是,想到自己掉落的头发,咬咬牙,舀了好大一口吃,啧,黏糊糊的,不大好咽,吃完,整个脸已经皱成了包子。
“不喜欢为什么喝?”谢运航不太理解。
“我给你说,这个补,大补,吃了头发长得好。”
郑君久心想自己天天喝,怎么的,这头发也能争气些,少掉一点。
谢运航细细凝视她长长的黑亮的马尾,随着她说话微微抖动的跳跃的尾尖像是一尾黑鱼,灵动调皮,心中想到,这是她的保养秘方吗?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骨干,第一天的心血来潮,到了第二天,郑君久却是再也没有勇气泡第二杯,她从心底,抵触这个东西,到了第三天,她连带也不想带进书包了,直接放在家里,等着某天过期。
她想,她早一些睡,作息规律一些,再吃些其他能补的,没必要天天比自己吃一些不爱吃的,失去快乐,她可不干,从前到现在,她都是一个享乐主义,只做一切让自己开心的事。
只是有些可惜,她于是问谢运航:“你喝吗?”
“所以,你是拿自己不喝的给我喝?”谢运航毫不客气拆穿了她的把戏。
郑君久也不害臊,大方的说道:“我这不是怕浪费了吗?你不喝?那学习小组的时候,休息的时候,大家都泡一杯,要是喜欢的,就多泡一些,唔,1、2、3······我们一共有6个人。”
“你去掉你自己,也把我去掉谢谢。”谢运航冷冷地说道。
“你尝一尝嘛,大家都喝了,行吧,5个人,很快就可以喝完,我买的小包的。”郑君久打的一手好算盘。
到了学习小组的时候,她果然还是推销起来,“大家吃早饭了吗?喝点芝麻糊吗?”
打开书包,花花绿绿的除了芝麻糊还有其他平时郑君久喜欢吃的零食。
“喝什么芝麻糊,不喝。”
没想到一提出来就遭到了拒绝。
郑君久看向子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没叫你喝,意微?”
“喝了,牙齿都黑黑的,意微才不喝。”
果然一听子琪这话,陆意微犹豫了,毕竟,她看了一眼窗边看书的少年,喝了芝麻糊,可真的不太美观,虽然,自己喜欢喝。
于是,她温声拒绝道:“早餐吃得有些饱,还不饿。”
眼看自己的芝麻糊推不出去,郑君久有些沮丧。
最后的最后,芝麻糊还是被瓜分完了,混合着各种零食,大家感觉午饭也不用吃了。
其中常竟吃得最欢快,嘴里口齿不清地嘟囔着:“君久有这好吃的也不说!我拉着邓长虹过来了,不然他也得少这一口,谢哥,谢了啊,差点就错过了,还好你找我过来。”
郑君久听见这话,明白是谢运航给常竟发了消息。
对于常竟这个吃货来说,来吃芝麻糊自然是样样准备了齐全,一次性碗勺,都带了,最后陆意微接过金漾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