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萝西吃完饭收拾好餐具,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干将成员移掉做饭的锅炉就着火堆取暖。和三人组说明早六点半启程记得注意时间后,多萝西起身向玛丽的营帐走去,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又是一个为了血清通宵的夜晚。
走进营帐,玛丽已经开始今晚的工作任务。奇怪的是今天营帐里只有玛丽壹个人,其他医生都不在,是都在收拾东西为明天离开这里做准备吗?“布伦达好多了是吗?”多萝西惊奇,帐篷里的病床上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她好的真快,之前注射血清的感染者都要休息很久。”
“是的。”玛丽将一滴蓝色血清滴入载有闪焰症病毒的玻璃载片上:“像个奇迹。”
“是血清有突破吗?”多萝西带上手套,心怀期待坐到玛丽身边,如果是血清改良有了方向,那他们离解药就近了一步,至少不是在原地打转了。
玛丽观察完玻璃载片,丢进清洁池:“不,只是小概率事件,有很多可能,布伦达身体素质好什么的。”多萝西能看到玛丽的脸色很差,甚至是苍白:“抱歉,多萝西。”
“好吧···我们卡在解药主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继续刷副本积攒经验值咯。”多萝西已经习惯于将这场研究看做末日生存游戏主线,于她而言用娱乐心态更能接受一次次失败,不然掉的每一根头发熬得每一场大夜都没能换来实验的成功,这谁受得了?她拿过玛丽面前的试管,上面贴的标签是托马斯:“这是托马斯的血液提取出来的?”
“是的,只是一个尝试。”玛丽几乎是抢过试管,她神情严肃:“我在测试托马斯他们中有没有非免疫者。”
多萝西感到奇怪,玛丽今晚看起来心神不宁,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今天看到的第几个紧锁的眉头,托马斯一行人带来的不止她分别多年的老友,还有浓重的愁绪。多萝西很少在玛丽身上感受到这种烦躁情绪,她几乎是下意识要从口袋翻出糖果,她已经快要习惯于用糖果摆平一切他人焦躁、慌张、害怕的情绪。可是这是玛丽,总是忧心闪焰症病毒因不停变异感染性变强,为制作解药心力交瘁的玛丽,糖果显然不能解决她的情绪问题。多萝西抚上玛丽眉间褶皱:“没事的玛丽,我们已经习惯失败了。”
“太难了多萝西,人总是有想走捷径的惰性。”玛丽抓住她的手,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帐篷外传来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
“该死的。”多萝西当机立断拉着玛丽逃出帐篷,数架直升机在基地上方盘旋投下炸弹,她只来得及拉着玛丽就近躲在石头之后观察情况——情况非常差劲,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对方大概是打着武力威慑以后把吓破胆的免疫者捉回去的主意,数个武装完备的士兵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试图将所有人往空地中间赶,像赶猪羊一般。玛丽和多萝西迅速和其他成员一起组织免疫者少年逃离,场面极其混乱,多萝西的大脑却意外清晰,她明白特蕾莎在山崖上等待什么了。
她们带着一队免疫者少年奔向山谷入口的车队,只要上了车就能逃离这该死的已经暴露的山谷,身后是被火焰吞噬的帐篷和穷追不舍的实验室追兵,多萝西和玛丽断后,不断催促“快跑!别回头看!”
不料追兵还是追了上来,将他们锁定在射程范围,泰森首先中弹,□□的子弹击中他后背,使他一瞬间翻倒在地不停抽搐,玛丽回头试图拉起他,下一秒黑色的枪口就把她逼得仰面向后摔去,带着黑色面罩的士兵恶狠狠吼:“不要动!”多萝西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她刚拔出枪就被一枚闪着蓝光的子弹击倒,电流在一瞬间麻痹全身,多萝西大脑一片空白,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拖着丢到空地上,士兵用枪抵着她让她手背在身后蹲下。
“多萝西,没事吧?”玛丽看着多萝西甩甩脑袋试图恢复清醒,关切道。多萝西从麻痹中缓过神:“我没事,希望文斯·····”而下一秒,文斯也被士兵押送着往这边走来:“淦,当我什么都没说。”
文斯被押到他们身边,士兵一把把他推到在地,多萝西在他旁边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险些惨叫出声丢了面子。“你们没事吧?”文斯瞪了一眼旁边的士兵,关心她们。
“我们没事。”玛丽回答,看向另一边跪倒被压着脖子扫描后脖芯片确认编号的孩子们。这些孩子再回到实验室必然逃脱不了被收割的命运,这是她最不想看见的。
多萝西也看向那边命数未卜的孩子,只是她最先关注到的是跪倒的孩子和戴面罩的士兵中那个穿灰色高领和黑色夹克衫的男人,他的两鬓生出白发,但神情一点没变,还是原来那副高高在上惹人生厌的傲慢。她闭了闭眼,血腥的记忆几乎要吞噬她的理智,催促她冲上去和他斗个你死我活,可是在他们武器都被收缴沦为阶下囚的情况下这绝对不行,她现在是对实验室而言意欲除之而后快的干将,只怕她还没冲出去就会被一枪解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在心里反复默念这句话,压下心头怒气,别开目光寻找被收缴的武器都集中在哪里。
“托马斯在哪里?”詹森突然提高了声线问统计人头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