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墉凝视了林雨玲一会,心底似乎燃起来一丝小小的期待。
“可是……林姑娘,很忙。”
程墉突然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程兄,你的意思是,你有一些烦心事,需要有人帮忙是吗?没事,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会空出时间给你。”
林雨玲一想到这几次程墉和她的聊天总是欲言又止,而且时间跨度不大,所以估计是真的有事。
“嗯。”
林雨玲都这么说了,程墉也不装模作样的客气了。他停下脚步,拿出了一直藏在衣服兜里的一封书信。
“程兄,这个是?”
林雨玲作为一个看过一堆武侠小说以及抗日神剧的人,不用猜就知道这个可能是窃天坞给他的什么小任务或者小情报。
“……”
程墉把信递给林雨玲,点点头。
“程兄弟,你是真敢信我啊。前几天古师兄和石兄弟还怀疑我是悲欢楼细作来着。”
林雨玲接过书信的同时,还不忘吐槽几句那俩小作精。
“我相信你。”
程墉的语气很坚定,这让林雨玲不由得又梦回那天七夕,程墉给他弹琴时的那个眼神。
我心匪石吗……
林雨玲的眼神微动了一下,随后便打开了纸条。
这封信上的字迹好听点说,是神采飞扬独具一格,难听点说就是虫子爬,就和医生写的病志一样,难以读懂,好在林雨玲想象力还够丰富,能猜个七七八八。大概意思就是窃天坞也出奸细了,让程墉抓奸细。皊狐老师立场不明,暂时不能把事儿和她说,要偷摸捉贼,要是反抗就用蛊术杀了他。
信末尾的署名,是丘百壑的外号,荒獾。
林雨玲玩过游戏,所以才知道这些窃天坞内部代号。其实哪怕她不知道,现在问一问程墉,程墉也能告诉她,可是直觉告诉林雨玲,还是瞒着吧。
“这几天怎么就和奸细这个词儿干上了。”
林雨玲在看过这封信之后有点哭笑不得,随后把书信叠好递给了程墉。
“林姑娘……”
程墉接过林雨玲叠的工工整整的书信,脸上看不到他一点的负面情绪,他从来没在林雨玲面前展示展示自己残忍的一面,而且用蛊术都是点到即止。他很想问林雨玲对自己这样做事是否有意见,但是还是被他自己憋了回去。
因为他相信,林雨玲一定是不会有意见的。七夕那天,他们都已经知晓了彼此的想法。
“我肯定可以陪你,我有的是时间。”
林雨玲的时间不多了,她要在冬校时干大事,现在的四维确实远远不够,可是她不能让程墉自己一个人面对敌人吧。
“而且,这封信有些过于诡异了。”
林雨玲皱了一下眉,怪不得那天皊狐老师来找他们,程墉把她护在身后啊。皊狐老师对于窃天坞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不知道立场是不可能的吧?而且接下来的冬校是一次很明显的侠隐阁与窃天坞的情报对接,那信上的东西便更是无稽之谈。
“……?”
程墉有些意外。
“你就当我是瞎操心吧。”
林雨玲之前已经和丘百壑老爷子明里暗里的试探过,这老爷子城府很深,但是他对于窃天坞的大小事宜一定是了如指掌的,如果这封信不是冒名顶替,真的是他给程墉的,那不是闲的没事蛋疼吗?害死一个无辜的人,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让程墉杀人?然后走上不归路吗?
大隐隐于市,江湖之上,便是朝廷。江湖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的地方,哪怕林雨玲的目的很单纯,可是对于这些身处江湖的人之中,想保护他们,就必须得卷入权力的纷争。林雨玲在开学的几个月一直想保护宫紫痕,让他不要走那条不归路。对于这些小伙伴们,他觉得三观这东西肯定扭不过来了,能让他们活着就挺好的了。但是现在她才明白,自己根本无法主宰他们的死活,主宰他们死活的从来都是权力的游戏。所谓的正邪之争也从来争的都是那一碗权力的羹。而且他的这些小伙伴每一个人都是棋子,并且林雨玲无法把他们从权力的棋盘上扯下来。
必须要亲自到棋盘上成为下棋的人,并且拥有一部分的实力,才能保护好大家。
可是……
林雨玲咬了一下下唇,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程墉的事情再说吧。
当然,程墉才不知道林雨玲这么紧凑的心理活动,他只知道林雨玲是在关心他。
“嗯。”
程墉笑了。
他的眼睛本就好看,沾上笑意之后竟多了几缕温柔。嘴角轻轻的提起一丝弧度,不会过于内敛,也没那么张扬。
这微笑总能让林雨玲提起来的心放松很多。
“程兄弟啊,我帮你也是有代价的。你必须实话告诉我,如果我不答应你,或者我今天没问,你是不是就要自己去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