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昌自然不想节外生枝,大骂楚戈不孝子,竟反过来诬陷楚家,斥责他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当初是谁给他们母子俩吃穿住。
楚戈冷眉以对,对着右侍郎行礼后斩钉截铁道:“大人,此为皇家用砖,倘若真的出现一摔即裂的烂砖,恐怕会触怒龙颜。“
右侍郎见楚戈神色严肃,脸上闪现出犹豫之色,毕竟龙颜大怒的话他会人头不保。
“若修建过程出了事故,岂不是给皇家带来厄运,大人可要三思!”姜敏儿乘胜追击,“既然楚老爷以整个楚家做担保,查验一下又何妨?”
楚轩冷哼,“你是什么身份,说查就查,大人做事需要你们来教。”拱手向右侍郎,“大人,这女子乃街头行骗乞丐,千万不要听信她的谗言。”
这话戳到右侍郎心窝子,他堂堂右侍郎,岂能随意被人左右,“来人,把他们统统都抓起来。”
围观人员四处躲避,生怕连累自己,楚戈拉着姜敏儿慢慢后退,然而官差已经把他们围住。
“大人,右侍郎大人......”
不远处,知府大人边招手,边提着衣摆小跑带着几名衙差过来。
知府气喘吁吁,走到右侍郎面前行礼,“下官拜见右侍郎大人。”
右侍郎让他免礼,问:“知府大人怎么来了?”
“下官收到举报,说码头有人偷换皇家用砖,特地过来看看,”知府瞅着一地的断裂砖块,表情疑惑,“这是谁干的?”
楚轩站起来高声道,“是楚戈。”
知府看看楚戈,又看看还跪着的楚昌,一脸茫然,遂问楚戈怎么回事?
楚戈刚想解释,却被右侍郎打断,“知府大人来得正好,这一男一女联合舞狮团不但污蔑楚家,还想谋害本官,速速将他们押回大牢。”
姜敏儿辩驳:“你胡说,我们何曾谋害于你。”
“大人没有胡说,我们都见到了,你跟舞狮团搭建的高台倒塌,差点砸到侍郎大人。”楚轩略显得意,扶起楚昌掷地有声,“知府大人,楚戈贼喊捉贼栽赃我们。”
楚轩又道:“他一个有妇之夫却跟其他女子暧昧不清,我怀疑是他们奸情被识破,杀死了姜老爷,再夺姜家家财。狗男女,你们对得起死去的姜老爷吗?”
姜敏儿气得发抖,怒瞪着楚轩,若不是他偷换姜家的砖,爹怎么跑去窑场,又怎会出事,如今却还敢颠倒是非。
知府不知道姜敏儿是姜家大小姐,瞟了眼二人相扣的手,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提醒道:“三公子,注意礼节。”
不过知府倒也没有被楚轩带偏,楚戈跟谁好与他有什么关系,但若皇家用砖在平江城出现问题,那关系可就大了。
于是好声好气劝说:“侍郎大人,我看这砖着实不太像我们常用的结实,还是检查检查妥当些。”
论官职,工部侍郎比地方知府要高一品。右侍郎斜视知府,“你在质疑我?”
知府拱手行礼:“下官不敢,只是修建皇宫用砖谨慎一点为好。”
自尊心极强的右侍郎随即否决知府的提议,吩咐他抓人押回大牢审判。
知府并未有所行动,尴尬笑着,“侍郎大人,下官来之前着实不放心,还特意请了修善司李严大人来甄别。”他对砖属于门外汉,但李严绝对能识别出来好坏。
言罢,李严身影已出现在码头,身上还沾不少泥浆,应是从水库过来的。
李严走近,留意到地上的碎砖,转头又跟右侍郎行礼。
右侍郎脸都绿了,李严曾是他的同僚,两人虽接触不多,但他记得当年李严年纪轻轻就被提拔到侍郎一职,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不愿接受提拔,请愿去做了地方官,没想到竟在平江城。
修善司属于工部下设的地方机构,按照官职部门,右侍郎属于李严的上司。
论资历官职李严都不及他,如今却让李严来检查,右侍郎感觉受到了冒犯,口气十分不悦,“李大人不应该在水库监工,擅离职守不妥吧?”
李严解释水库有廖大人监守,拿起脚边的砖块看了几眼,“右侍郎大人,这砖恐怕不能带回皇宫,下官猜测应是未经阴干窑烧的。”
李严做事一向严谨刚正,此话一出,楚昌眉心紧拧,如果他说不能带回皇宫,十之八九有问题。转念一想,即便从高台倒塌下来,砖块也不应该碎裂那么多,确实不太正常,犀利的眼睛猛然扭头看向楚轩。
楚轩被楚昌盯得心里开始发怂,悄悄靠近刘管事小声询问。
出乎意料,右侍郎并未理会李严所说,而是声称他本人亲自到过楚家窑场,对窑砖的每道流程都认真考察过,没有发现不经阴干窑砖的情况。
右侍郎意有所指,“应是有心之人故意陷害。”
楚戈趁机简要陈述楚轩偷换姜家窑砖的过程,并恳请李严检查船上窑砖。
“空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