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走,去看看你新建的窑炉,算算大概能窑烧多少大青砖。”说着边起身往外走。
看到一旁的泥砖,李严想起来的路上,注意到赵家村好些村民新建的泥砖房,好奇问道:“泥砖何价?”
楚戈:“一文钱。”
李严笑问:“不亏吗?”一文钱几乎是成本价,实用性来说,泥砖房肯定比茅草房更能遮风挡雨与保暖些。
系统烧砖亏不到哪里去,楚戈考虑的却是长远,坦诚道:“若是百姓都能用上,哪有亏损之说。”
李严赞赏地点头,“三公子有远见。”
窑炉前,姜敏儿正将从山上挖来的地榆种植在之前用砖搭建的花坛里,李炽在旁边帮忙。
李炽嘴里一直念叨:“我一看那图纸上的六角砖就知道你肯定在这儿,”拿着小木铲子挖坑,目光瞟向正向他们走来的楚戈,靠近姜敏儿,“你家的砖,我可以跟廖大人说,不用找他。”
姜敏儿忽然抬头盯着李炽:“你到底是谁?来这干嘛的?”
“当然是来劝你的,甭管我是谁,”李炽理所当然的认真模样,以过来人的口气劝解,“我跟你说,花心的男人要不得,趁现在还没成亲,赶紧远离他,不然以后他三妻四妾有你受的。”手上的动作越来快,不一会儿,挖出一个深坑,导致已经种植的地榆出现倾斜。
姜敏儿夺过李炽的铲子,往坑里填泥土,扶正地榆,“你别在这儿捣乱。”放下铲子捡起地上的小木锥在花坛泥砖上雕刻动物图案。
楚戈路过花坛边,十分客气道:“李公子,请别打扰我们工人干活。”
“没打扰啊!”李炽双手一摊,脸色写着无辜,哦了一声,仿佛想起什么:“廖大人说上次来拿砖时有人举报过你们,我是帮他来监督你们的青砖是不是真的过关。”
从李炽到窑场,一刻都没离开过姜敏儿,窑场都没看过一眼。楚戈立刻挡在二人之间, “那好啊,李公子跟我们去看看砖烧得如何。”
姜敏儿压根没理他们,注意力集中于砖块上的雕刻,李严上前观察一阵,第一次见在砖表层刻图,甚是好奇,“姑娘刻的是何物?”
“回大人,这是代表十二地支的动物,”姜敏儿以前除了画画,也喜欢在砖块上刻东西,后来跟娘亲学习雕刻稍微复杂些的图案。
望着惟妙惟肖的小蛇,李严灵光闪出一副景象,问道:“三公子,是否能在青砖上刻蛟龙?”青砖上有蛟龙,外表壮观,亦可作守护地方百姓之意,寓意皇恩浩荡。
突然又犯难,摇头道:“工程量过大,还是罢了。”
“这个简单,两位跟我来,”楚戈趁机做出请的手势,示意李炽跟着他们。
李炽瞅了楚戈一眼,不情愿地迈出步伐,忽然回头道:“敏儿姐,你也一起来。”不忘炫耀地看着楚戈。
楚戈一怔,都称呼姐了,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热络了?
“走吧!”姜敏儿放下手里的木锥,叫上呆愣的楚戈。
两名工人在做砖窦,楚戈拿起其中一个模型,指着木板的表面,“只要在这里刻上图案,做出的砖坯便有图案,待烧窑出来后再加工。”
李炽双手抱臂,“削减厚度,不会影响砖块的使用?”
“不会,”姜敏儿捡起一块小木条,放在砖窦上,“稍微加长便不会影响砖的厚度。”
楚戈补充:“我们先做出几个试验品,若大人满意再批量窑烧。”
“一唱一和,还真默契,”李炽撇撇嘴,小声嘟囔。
李严很满意,表示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成品了,跟着楚戈巡查一遍窑场后,便告辞回水库。
送走李严,楚戈回到窑场,瞅见非要留下的李炽,像只蜜蜂一样,殷勤地围绕着姜敏儿,严重怀疑他不是来监工的,想上前,可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能阻止别人,只能闷闷不乐地锯木板。
一木板锯锯了快一炷香了,见自家少爷心不在焉,老赵来到楚戈面前,主动问:“三少爷,要不我来吧?”
“不用,”楚戈坐在泥砖上,兹啦兹啦地来回拉扯,见老赵还杵着,抬头说:“你挡到我了。”
老赵瞅瞅两人的距离,不明所以,“挡了吗?”
楚戈叹了口气,动作停止,“找我有事儿?”
老赵本来也有事汇报,“少爷,窑场的泥土可能不够窑烧马员外的青砖。”过些天就要出一批货,“我昨日去看了,附近能挖的泥地已经没多少泥土。”
淤泥适用于窑烧泥砖,但堤坝的青砖长期泡于水中,最好是用粘性强的黏土,才能保障品质,而平江城最大的粘土地集中在西南区,位于楚姜两家窑场的中间地带。
楚戈问:“那你们有谁知道哪儿还有大的粘土地?”
老赵茫然地摇头,虽在窑场十多年,但这里之前窑砖甚少,根本不用外出找土,大部分是用大少爷送来的次品砖坯重新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