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
知府正在审狗哥与虎子,李严坐在知府大人右下侧,姜鹏与楚戈站一旁,对面是怒瞪楚戈的楚轩。
姜鹏到前厅时听到官差说,原来楚三公子也在,刚好一起走!两人就被请回衙门。
“大狗,虎子,你们看清楚,到底是谁让你们去伐树的?”知府大人分别指了姜鹏跟楚轩。
虎子第一次被审,神情紧张地左右瞅了瞅,摇摇头。
大狗显得镇定多了,“大人,是他们窑场管事与管家给的银子。”
话刚出口,楚轩怒气飙升,破口而出:“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人给你们银子去砍树了,要砍,我光明正大去砍。”意识到有不妥,怒脸变笑脸,对两位大人说:“小人的意思上次报备的树没砍完。”
李严肃穆道:“若我没记错,松子山山脚的窑场已不属于大公子,你恐怕砍不了那里的树。”
修善司规定,窑场烧砖所需树木以最近的山头为优先,一般半年报备一次,若伐树超过一定量,报备了也未必能通过。
“大人说的是,”楚轩面容和善,转向楚戈时却咬牙道:“三弟跟我都是楚家人,他的窑场也是我爹的。”
楚戈瞥了楚轩一眼,冷淡道:“你搞错了,爹在定亲后给予我,跟楚家无关。”
“好了,”知府敲了一记惊堂木打断二人,转向姜鹏,“姜鹏,听李大人说你主动跟他认罪了?”
姜鹏拱手行礼,坦诚道:“是,草民自首,已让家仆到松子山植多两倍的松苗,并愿意捐赠一万砖修补河堤。”
姜鹏被官差带走前,担心会坐牢,于是又回到姜敏儿房前告别。姜敏儿提醒他夏季雨水多,正逢河水泛滥河堤受损,应该为官府解忧,而不是砍树增添麻烦。
知府轻咳两声,视线转向李严,“李大人,朝廷拨的银子恐怕没那么快到,要不先用这批砖去修补?”
李严思量片刻,点头。
姜鹏神情放松,轻缓一口气。
楚戈看了眼对未来岳父,随后听到知府大人象征性的为百姓感谢姜鹏,又象征性地重罚他五百两银子。
楚轩一听不乐意了,向知府着急辩驳,“大人,我真没有砍树,”突然指着楚戈姜鹏,“大人,他们是翁婿,肯定是二人联合故意栽赃我。”
姜鹏脸色微变,楚戈则一派淡然。
楚姜两家联姻,早在平江城传开,众人都知道姜家有个傻子女,却鲜少听楚姜三公子传闻。
知府也是第一次见楚戈,暗叹这三公子样貌气质更甚,耐心道:“大公子,成了亲才是翁婿,你说他们栽赃你,你跟他们有仇吗?”
楚轩语塞,对楚戈的敌意是自小就有,对姜家不喜是因为竞争关系,半晌后才回答没有。
知府唤来外面的衙差,将涉案的人都带进来。
大狗虎子认出是马夫给的银子,而马夫说银子是工人给的,工人却说是管事,管事说是楚轩吩咐的。
这一下子给楚轩整懵了,他明明在外地,反应过来后质问管事什么时候吩咐过他。
管事面不改色,淡定道:“大少爷,出门前吩咐的,您大概是忘了。”
楚轩气得面红耳赤,怒斥道:“你以为我是你啊,老糊涂了,再说,我砍那树干嘛?”
与楚轩的怒不可遏相比,管事沉着,语调依旧平稳:“大少爷觊觎三少爷,也想用松木窑烧类似三少爷窑场的红砖。”
楚轩扶额,吐了几口大气,才稍微冷静些:“我觊觎他,那窑场我根本看不上。而且他那是胡说八道,亏你们相信。”那间小窑场,刚接手时他曾为了赶工,让工人直接烧过砖坯,最后砖块大部分都裂开了,根本不能用。
李严还在堂上坐着,楚戈赶紧出列,行礼后道:“大人,窑砖并不只是烧松木,也得用我特别改造的窑炉,才能烧制出质量上层的砖块,缺一不可。”
知府大人对烧砖不感兴趣,只想快点断案,“楚轩,现在管事指证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大人,我真没有,”楚轩一脸委屈,刚收账回来,才进家门就被带来衙门。
“在你窑场找到了木材,人证物证都在,” 知府一拍惊堂木,“来人,暂时将楚轩管事二人收押,大狗虎子私下伐木,判处三个月徒刑,其他相关人员杖责十大板,退堂。”
楚轩高呼冤枉,被两名衙差按住,挣扎着被押出去。
姜鹏悄悄靠近楚戈,“准女婿,大公子看起来不像说谎,”眼底闪过丝丝怀疑,“不会是你诬陷他吧?”
“我夜观天象,近几日可能会有雨,”楚戈不答反劝,“姜世叔还是早点回去送一万砖,修补河堤刻不容缓,”又转向李严,“李大人,您说是吗?”
“三公子说的是,雨季快来了,”李严站起来,跟知府大人拱手,“大人,李某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楚戈姜鹏二人出了衙门,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