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了。”
确实，若是叫人看见两个法衣裹身，法器在手，飘忽若仙的清净修者，如半大孩童那般在家门口做唇舌之斗，整个鹤云观的神逸形象大概会大打折扣吧。
揽清抱着手，气呼呼地一头扎进三清观，迎面路过法玄和沐风也不搭理他两人，头也不回地径直朝山门前那片小池走去。
法玄见状赶忙向登羽问道：“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两个小家伙又相互不搭理了。你们这么快就转完了？”他倒是话头一转，很快地将自身剥出，只字不提了。
他们在供桌旁停下，案上的香似乎已没有方才那样浓烈了。
“没有，刚看过药王和八仙两个偏殿。这里离后堂近些，我想着倒着转应该更省时省力。”
“哦，这样也好。”转头又对沐风道：“沐风师弟，你可别见怪啊，揽清她只是脾性特别一点，实际还是明事理的。”
揽清的性子他也不是头一回见，大师兄就这么随口说说，他也便随意点头回应着。
“我回头瞧瞧她去。”法玄依旧主动揽下这件令人头疼的活儿来。
“她最信你的，交给你是极为合适了。三师弟，我们还是快去师父那里吧。”
两拨人互相浅行了礼，明虚拔腿便大步离开。登羽赶忙在身后追着，嘴里还不住劝慰道： “她年纪小，你不要管太严了。”
“大师兄，别人不懂就罢了，你怎么也......若是我有朝一日彻底离开，那时就什么都晚了。”
“这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干嘛总想着它？”
“唉，不和你说了。”
“诶？三师弟你等等为兄啊。”
谈论声渐行渐远，他两人也逐渐在殿外的金光中湮没。
法玄略有些尴尬地对沐风道：“见笑了，他们平时挺和睦的。”
“不打紧，各位师兄都是真性情，没把我当外人，小弟深感荣幸。”
他两人交谈着，缓缓步出了三清殿的后门。
“能得你为弟，愚兄也甚是欣喜。”对于沐风随和且刚毅的个性，法玄很是欣赏。
“蒙师父与师兄不弃，日后我定当更加努力进修。”
早晨的树影落在沐风真挚的脸上，使他的表情多了一丝时光的味道，叫法玄看了心中忽生出一种怅然之感。
这情绪没影响他几秒，很快，他的双眼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柔和，随之对小师弟道：“那我们就继续从这边走吧。过了三清殿便是后堂，平日里读书修炼，大部分还是在这里，住宿也是这边。”
走上台阶，来到圆月形的木门前，门两边挂着一副墨底金字的对联，上联书“黄鹤归来为带松花香道院”，下联为“白云飞去故留秋月照丹台”。
门边的花圃里是多彩的菊花，它们正舒展着修长的花瓣，意欲从那高远洁净的秋空中倒映出自己孤美的影。
穿过那片花圃，来到一条百折回廊。回廊外的古银杏被西风催促着，频频洒下大群凄静的蝶，仿若绽满一树的生命。
沐风正欲抬腿步上回廊，却被二师兄叫住：“师弟，我们走这边。”
只见他站在一个扇形小门前，绕过去就是一座小石桥，透过这边的花窗能看见银杏和回廊。
“没想到此地景致也是这般好，赶得上高门府邸的后园了。”本以为万仙阶上的浮雕已是巧夺天工，道观后堂精巧的布置着实值得赞叹一番。
“师弟你说笑了，前朝时候道门还不得皇家青眼，门人少之又少，道观里也大多是凋敝凄景。如今朝廷年年拨款分田，这些楼阁桥廊的置办也是没几年事，香客也是逐渐多起来。”他停顿了一下，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沾了他王大人的光，不然如此偏僻野地，谁人会记起呢？”
“既然有这些好处，其他道派人士未必会赞同‘诛王’计划吧？”
“确实如此，我派势力在朝中向来支持者甚少，至今未敢有什么大动作。而敌方则是日益壮大，网罗众多能人异士。这计划也因此还是任重道远呐。”说着便轻拍了几下沐风的肩头，以后这重担，他也要慢慢背起了。
经这一拍，沐风心中关于道源的疑问在这一刻被激起：“道教在这片土地上发展了几百年，为何先前没有如他王绻柊那样搜集道源为己用之人呢？”
“道源散落五洲各处，且形态各异，修为浅者很难认出。要将之完全掌握，哪怕只是一脉，除自身修为高深外，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人力、物力，查古籍、勘察实地，同时要寻到合适的法器去保存它。这些工夫，没有相当的实力是根本做不到的，甚至多半时候需要的是运气。他王绻柊也是费尽大半生才集齐了一半。”
“原来如此。”
沐风眨巴两下眼睛，望着法玄继续问道：“师兄，你不常回来吗？”
法玄轻叹道：“此身非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