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娘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点点头答应。唉,终究是他们现在的条件太差了,这茶棚连躲个雨都不能,照这样下去生意恐怕好不起来。何秀娘心中想着难免有些自责,怪自己太没本事。
陈小蓬将那些小一些的物件都拿在手里,何秀娘则弯着腰将两个小的紧紧护在自己的怀里,以免陈福永和陈紫儿两个小的被淋得更湿,一行四人就这样毫无遮拦地冒着如豆子一般大小的雨幕往家的方向赶路。至于其他桌凳什么的只有等到雨稍停了再来收回。
回到家中何秀娘便先给几个孩子换上干净衣裳,自己则到厨房切了大块大块的老姜熬起了姜水,自己却顾不上换衣裳。
“青儿,来把姜水倒了你和弟弟妹妹先喝了,免得着凉。”何秀娘熬好姜水便叫来陈小蓬吩咐她将姜水分给弟妹,自己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黏在身上,潮湿又冰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娘,我这就来。”
此时陈小蓬正拿着一张干的毛巾给陈紫儿擦着湿发,因为她最小,陈小蓬怕她抵抗力着凉所以率先给她擦。两个小的却不知道大人们的担心,这个时候她也学这陈小蓬给自己擦头发的样子用手绢给小白擦毛发,陈福永就在一旁帮着陈紫儿。陈小蓬真是对这两个小家伙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时候听到何秀娘的喊声,便答应一声往厨房走去。
刚到厨房门口她便听到何秀娘打喷嚏的声音,才发现原来何秀娘只顾照顾自己几个孩子,连干衣裳都还没换上,这时还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呢。
忙道:“娘,你放着我来吧,你赶紧去把衣裳换了,免得我们好好的反而是你着凉了。”便抢下何秀娘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大碗让何秀娘先喝了,才又舀了三碗,分别让两个小的喝了然后自己最后。
陈小蓬一大碗姜水喝下肚果然感觉整个人都暖和起来,额头上甚至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想来是不会有事的。
只是没想到陈小蓬一句话还真给说准了,她和两个小家伙都没事,反而是何秀娘自打了个喷嚏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连喝的姜水都不管用。何秀娘先是打喷嚏打个不停,然后就开始浑身发冷,流鼻涕,而后整个人更是浑身无力,在打碎一个碗之后终于昏倒了。
陈小蓬一模何秀娘的额头,那温度直烫得她将手缩了回来。当下叫来王家婶子帮自己把何秀娘扶上床,又冒雨跑到村东头将村里唯一的一个郎中郭郎中请了来。此时陈小蓬即使是想到镇上请好些的郎中那也来不及了,她想来这村里的郎中看个头疼脑热风寒感冒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也就先将就着。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雨势也渐渐小起来,原本如豆大瓢泼一般的大雨此时只是如细沙一样慵懒而散漫地飘落下来,空气已经不再炎热,甚至有些微凉,陈小蓬给何秀娘盖了厚厚两层被子,何秀娘在昏睡中仍旧冷得发抖。
郭郎中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头发有些斑驳的老头子,他也是穷困人家出身,后来读得写书,考过很多次秀才但是都没有中,最后迫于生活压力放弃了科举梦,在陈家村做起了给人看病卖药的营生,也正如陈小蓬所想那般,他就为村民看个头疼脑热感冒伤风还行,至于其他的大病他可就没有办法了。想当初陈大业受伤之后也都是到镇上去请的大夫放敢为他施诊用药。
郭郎中用一个医用小枕头将何秀娘的手放在上边,似模似样地摸起脉来,然后又凑近她的脸庞看看她的脸色,又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然后收回手捋了捋自己约有一寸左右的胡须,沉吟片刻才对陈小蓬道,“令堂这是外感风寒,邪气侵体,故而内感寒凉而热散发于外,这是伤寒之症呀,不过待老夫开一剂药方与你,你将药用三碗水煎至一碗水,喂令堂服下,即可好转。”
陈小蓬暗暗咂舌,这郭郎中还真是一股酸秀才的样子,说话文绉绉的不说,还把简单的一个感冒说得这么复杂,连我也知道是伤寒感冒呢。不过她也就在心中想想罢了,并没有说出来。
待郭郎中将药方子拟好,陈小蓬又将郭郎中送回家,顺便将药取回来。两个小家伙则一脸担心的守在何秀娘的床前,一眼不错地看着她。
取药回来的陈小蓬看见陈福永和陈紫儿的样子,心中感叹到这两个小家伙恐怕是真的在害怕了,他们之前就看见过陈大业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后来他们就没有了爹。所谓骨肉亲情就是这样的吧,彼此之间都是心连着心,相互依赖相互照顾。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她的爸妈,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生活过得怎么样呢,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恐怕他们的笑容也会少许多吧。
陈小蓬现在把何秀娘当做她的妈妈一样,希望也有人像她对待何秀娘一样那样对待她的父母。她相信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是等量的,如果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失去一点什么,就会在另外一个地方获得一点什么。
陈小蓬也不多想,当下就把何秀娘的药煎上,然后一边煎药一边做了晚饭出来,照顾两个小家伙吃了饭,就想要哄他们两个去睡觉,却不想这两个小家伙倒很固执,硬是不肯,陈小蓬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