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男人猫一样轻巧地跳落到她面前,没有理会纱和伸出的手。
纱和也不甚在意的将手收了回来,然后上下左右的打量着他。
“你怎么了,为什么招呼也不打一声跑到这里一个人坐在树上啊。”
意料之中的,甚尔没有回话,抱着手臂懒散的半靠在树上,面容在暗影里模糊不清。
“难道在树上看烟火会更好看一点?”
纱和凑近了一点注视着他。
甚尔垂下眼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纱和只能主动伸手掰开了他环抱着自己的胳膊,找出他的袖口拉着长叹了一声,然后将他从暗色里拽了出来。
就像他们在暗巷中相遇时的那样。
“去跟他们会和吧,或许还能看个尾巴。”
说着她抬头看了看,此时的天空早就被烟火渲染成各种颜色,明亮虽不如正午白昼却也似晨光熹微,周围各色人或惊叹或专注的表情都能看清。
纱和又回头看了看一语不发却乖乖跟着她走的甚尔,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眼睛却被垂下来过长的额发遮挡住,她小声感慨着。
“甚尔啊,你该去剪头发了。”
纱和边拉着他走边语重心长道:“即使是男生也要注重外表啊,你看看你,平时也就算了,连出来玩都是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
“去剪个头发顺便好好打理一下自己吧。”
不然照这样下去,你啥时候才能找到自己命定的女朋友成家有娃哦。
后一句吐槽纱和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此时的她早就忘记最开始穿着学院服就跑过来玩的人是谁了。
当然,这些话纯粹是纱和为了缓和两人间气氛而随口一说的,像这样的随口一说的言语,她说得多了去了,甚尔也从来都没有听过她的。
因此说完后纱和头都没回,急吼吼拉着甚尔往会场赶,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后面甚尔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略有些不自然的目光。
会场在更低处的沙滩上,纱和拉着甚尔在人群里一边点头道歉,一边拉着甚尔在人群里杀出了一条血路,摸到了会场的边。
踏上沙滩前,纱和借着地势垫脚寻找着裕枝子她们,到处都是穿着明丽浴衣的人们,要在人群中找到她们谈何容易。
此时就凸显出裕枝子头上戴着的那朵红花有多么的明智了。
瞄到红花暗衣的纱和眼睛一亮,回身拉住甚尔就要往下跳,谁知道临到头却被甚尔猛地反拉了一下。
如果不是他最后良心发现抬手拦抱了她一下,估计纱和当时就跌下去了。
“干嘛拦我?”纱和睁大眼睛气呼呼的看着甚尔。
甚尔向她挑眉露出了一个冷笑:“这是裕枝子和桐一的约会还是你和裕枝子的约会?”
“……”
“一路上你占着裕枝子,人家桐一在旁边看了你好几眼,你恐怕都不知道吧。”
“……真的吗?”纱和的声音弱了下来。
“当然。”
当然是假的。
人家桐一看裕枝子都看不够,怎么会有闲心去望你。
但依着纱和这种没眼色的程度,如果有机会,桐一肯定会也会把她撬走。
因此甚尔扯谎扯的面不改色没有半点心虚。
既然不需要跟裕枝子她们会和,又找不到真奈,在哪里看烟火对纱和来说就无所谓。
不想再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两个人所幸就在这处扎了根。
纱和看了会烟花后扭过头狐疑道:“你看烟花啊,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甚尔若无其事的抬头去看烟火,没几秒又低下头看着她状似无意的问道。
“过段时间就要走?”
他这话问的平静,就像是在问一会晚饭吃什么简单,却让纱和心中咯噔了一下。
“为,为什么这么说?”卡壳的瞬间纱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样结结巴巴不是摆明了有问题吗?
但想到甚尔几乎是她在禅院家最常见的人,自己失踪搞不好他可能还是最先会发现,纱和就又平静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挥动了两下手臂摆出个跑步的架势,向他眨了眨眼笑道:“嗯,六月偷跑。”
甚尔看了她一会又道:“如果让你回五条家跟着他们家的那个六眼呢,你还要离开吗?”
纱和摆了摆手无奈道:“哪里有这么多的可能啊,而且从禅院家跳到五条家,跳来跳去不都是火坑吗,还不如玩个大的直接跳出去。”
甚尔望着远处的烟火,眉眼在落下的光线中舒展了开,但纱和并没有看见。
她正用手拖着脸颊侧看着天空,有些忧愁的叹息道:“反正我既不是御三家的血脉,又没有什么用,有我没我都可以,到时候五条家应该不会过来掺一脚吧。”
躲禅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