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是,系统在如此重要的关头忽然就‘滋啦’一声掉线了。
苏晴合理的怀疑系统是在有预谋的躲避这件它也无法处理的事情。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就要结束目前只活了两小时的人生了。
弯弯绕绕走了一路都没有发现有任何逃生机会的苏晴悲从心来。
会面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厅堂,里面的布置有些许类似曾经看过的日本古代电视剧。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古旧的木器或瓷具,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游戏中背景里所描绘的21世纪的感觉。
难道连日期也错了?
原先带她过来的几个侍女在门口处就止住了脚步,向内通报后便跪拜匍匐了下去,独留苏晴一个人硬着头皮往里面走。
厅堂的门大开着,但光线却只照到了中间,两侧均隐藏在暗影里。
从苏晴的角度去偷瞄只能看到一个个或端正或歪斜跪坐的身影,至于衣着神情什么的,都无法看清,只能感觉到他们的视线都向着这里投来,带着露骨的审查之意。
在一片寂静声里,阴森森的场景配着这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让苏晴差点以为自己进了什么鬼片现场,刺骨的寒意从脚下的石板直往上钻,让苏晴忍不住动了动脚。
“五条家的女子真是好规矩。”一道粗粝沙哑的声音从暗处响起,打破了满室的寂静,话里的讽刺之意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两侧的阴影也开始躁动私语。
敏锐的察觉到这话不是冲着她来的苏晴,乖巧的低头装死。
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她不觉得贸然搭话是一个明智的行为。
“纱和这孩子一直跟随她母亲在外四处奔走修行,不通规矩也是正常,若非你们禅院家心急,我们也不至于如此匆忙,连规矩都来不及细说。”
果不其然,另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在苏晴身后响起,不咸不淡的将话顶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是谁和她这个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可他的话确确实实解决了苏晴此时的困境。
没有学习过,自然不会无师自通的懂得这些礼仪。
不过在她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两边的阴影却像是在油锅里倒了冷水,陡然沸腾了起来。
“啧,安静!”歪坐于主位上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不耐烦的大喊了一句。
两侧的阴影涌动着重新安静了下去,苏晴趁机悄悄抬头观察着。
室内的阳光笔直的倾斜下来却又刚好止步于主位,但剩余的那点阳光还是让她看到了这位家主的模样。
男人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瘦高的身形笼罩在深色的浴衣里,发色已然有些灰白,略屈着腿,手上还拿着一个装酒的葫芦,细长的眉眼里满是漠然和不耐。
似乎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苏晴在心里默默整理着所知道的信息。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评价着男人的同时,禅院直毘人也在心里过滤着她的信息。
忽略外貌天赋以及其他的特点,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麻烦。
直毘人在心底下达了这样的结论。
无论是背后五条家与禅院家的势力纠纷还是利益的妥协,在未完全定论前,这种浮于表面上的联姻并不能说明什么,况且各家族的血脉也不能混杂。
沉默不语却占尽好处的“长子”在协议未稳的情况下适时的外出任务隐身,剩下的交涉却还是要落到他这个继位没多久的家主头上。
想到此前吵作一团的场景,禅院直毘人烦躁的捏了捏额头,目光落到台下一脸茫然的少女身上,略微思考了片刻后扬声道。
“甚一,先带她到你母亲那里吧,一切惯例用度先比照直哉,其他的……”
“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吧。”他淡淡道。
谁的事情谁去解决,将个人利益绑到家族利益上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没有闲到去自惹麻烦。
至于这个比甚一小了近十岁,仅仅和甚尔一般大小的女孩,是否要嫁给一个老头子为妾,未来的命运又该如何,直毘人并不关心。
身为御三家的女子大多逃不过这种身不由己的命运,哪怕她的过去和御三家毫无瓜葛。
但只要她有用,只要御三家需要,她就无法逃脱。
“我们来谈一谈其他的事情吧。”
直毘人仰头倒了一口酒压了压心思,对着台下难缠的五条家老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