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章有失偏颇,这昭城如今尽是女子不假,可这城不是男人建的?这家国不是男人守卫?区区女儿城罢了,哪里当得起这文章中写的——大越最文明法治的城池?”
我人还未到,便听到有人在厥词。难怪一群人将他围在中间,傻子要是不好好教育教育就放跑了,那真是人间悲剧。
“昭城城墙高三丈,全是二十年前我越国大败芜河国边鹿一战,死去战士们的遗孀遗孤,一砖一瓦,皆是他们亲手夯实,垒成这三丈城墙,可抵两万大军不眠不休三天围攻,您呢?阁下做了什么?不会只通些嚼舌根子的能耐吧?”
忘了说,我除了是个写公众号的晚睡之王,还有个别名——祖安钢琴师。
大家也知道当代网友素质日渐堪低,如果只是单纯提出建议性批评都还可以接受,毕竟我们写公众号的也属于服务业,靠这个赚钱,按理说要叫各位读者一声爹,但有些人真的是不骂两句你很难活得下去。
不过我怂,只敢在朋友圈骂。但今时不同往日,我是谁?大越皇帝!(神奇宝贝特效)
那男子回头一看,我便在簇拥之下走来。他愣了一下,问:“你是何人?”
祝老见他长相,便与我低语道:“此人是礼部右侍郎游春的小儿子游鸣。”
哈,游春那老小子,早看他不顺眼了!今天免费帮你教教儿子,也算我以德报怨了!
“我是何人?我是此文作者!”
我“啪”得一声打开折扇,端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俊美少年郎,凭我前世在网上学的仿男妆画法,加深眼眶,鼻梁两边刷出锋利的阴影,肤脂抹在唇上下营造薄唇浪荡子的完美妆造,他拿什么跟我比啊!
我背后站的可是千千万万个美妆博主,换个角度说,都是我的挂。
那小子冷笑了一声,揶揄道:“原来是你个短见的,我想也是,只有你这种抹脂弄粉的小白脸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或许你好意思叫这为文章吗?通篇白话,好像乡野村妇吵架,不知阁下上过几年私塾!”
有趣,真有趣,你老子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平复了一下马上就要动手的心情,当然我旁边的沈殊捷眯起了眼睛,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小柳带着八个御林军下来了,后面跟着惴惴不安的管事。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我乐得他这样贬低我,说明他也就这格局了。众目睽睽之下,我稍稍弯腰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谦逊道:“看看大师作品?”
他愣了一下,皱眉道:“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阁下这么懂行,一定有许多佳作吧!不如请出来我们共赏!”
典型的「你行你上」话术,先试探一下他深浅。
“哼!你这等无德无才之人也配欣赏我的佳作?”
“你有德有才,拿出来看看呀!”
这一招叫做「激将法」,试图引他掉入自证陷阱。
果然,他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胡言乱语道:“少爷我的作品都放在家中了,怎么可能带在身上!”
“这简单,让你身后的小厮去取嘛!”我摇头晃脑地笑了起来,这呆头鹅,完全被我牵着鼻子走。
那小厮看看我,又看看自己哑口无言的主子,希冀地盼着自己的主子可以派他回去取一副惊世奇作来狠狠抽我的脸,他一定跑得比脱缰的野狗还快!
他又怎知,他这好主子的文采实在拿不出手,年初的科举考试是本皇帝亲自阅卷,这位游鸣公子的大作可谓是狗屁不通,我还在与三公说事时当成笑话与众人传看。
看他一句话说不出,脸涨得通红,我大发慈悲地说道:“不然这样吧,这头条也没有那么难以登上,不如公子回去挥笔写下几篇大作,若是能登上头条文章,我便承认公子的文采在我之上,如何?”
他如释重负般说了几个“甚好”,嘴上说着要立刻回家写作,夹着尾巴跑了。
搞笑,微言堂的文章全都是本人亲自审稿,能让你过一篇我跟你姓!
众人看乐子跑了,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开到各个房间去,我一眼望过去皆是些道貌岸然的学子学士,有人点头有人摇头,但没有一人敢提笔写下自己的见解。
可能对于他们来说,可以随意发挥自己见解的地方还太罕见,大多数学子都至少要出自书香门第,跟了一个有名望的老师,结交一些文人墨客,还有高门客卿,才有资格对时事高谈阔论,现在我砍掉中间商,让他们直抒胸臆,一个个的倒不敢了。
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一口气拎几个国之栋梁来。
小柳向我辞行,说他要回内阁去修书,我惊奇问他是什么样的书,他说了一堆之乎者也,我听得昏昏欲睡,这个架空世界的文学名流不比我们那边少,你想想孔子老子那些,数来都头疼,我也早已过了死记硬背这些东西的时候,是一个也记不住。
送走小柳,那八个御林军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