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扭扭捏捏、声如蚊细……种种迹象都告诉小缇汪奇远气若游丝般说出的话是真的。
小缇什么都没有问,呆立了一会儿,没有继续听汪奇远接下来的说词,转身而去。有意思的是,看着汪奇远迎面而来的小缇,留给汪奇远的是一个单薄的背影。
从汪奇远的视线中走开后,小缇在留下了他们无数脚印的公园小路上徘徊了半个小时。
当寒鸦再次啼叫的时候,小缇抬眼看去,不大不小的巢就高高地筑在自己面前的一棵白杨树上,白杨树枝干笔直,与远处的一个移动信号塔争相刺向天空。她第一次仔细地观察鸦巢,繁华落尽之后,鸦巢尽显于外。
小缇记得曾与汪奇远探讨过未来,希望将来在B市有属于他们的一个窝,哪怕不大也不华丽。看了鸦巢之后,她知道,窝其实只是憧憬未来的人用来自我安慰的一个抽象而温暖的字眼,在男人心里,华屋广厦远比窝更有诱惑力。
回到家里的小缇无处发泄,便给岳晴打了电话,电话长而空洞,小缇感到不解的是,自己居然没有像电视剧中被分手的女孩那样痛哭流涕。
岳晴一反常态地冷静,安慰归安慰,却抛给小缇一个似是而非的命题——“也许你根本就不爱汪奇远”。
小缇反驳岳晴,“我付出了3年的青春,难道不是爱吗?”岳晴没有与小缇争论,却告诉小缇一个真相,“你知道汪奇远和谁好了吗?”电话一头的小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摇头既表示她不知道答案也表示她不想知道答案,但岳晴还是说了出来,“他找了一个大他两岁离过婚的有钱女人。”
岳晴道出的残酷现实,彻底击碎了小缇对爱情的想象,让上一刻还在为汪奇远离开进行诸多辩解的小缇,彻底对汪奇远死了心。不管之前是爱还是不爱,今后她都不会再爱汪奇远了。
今天来到公园,小缇却另有一番心境,她感谢汪奇远让她看到血淋漓的现实,同时不断提醒自己,自己永远不会像汪奇远那样屈就于现实,至少她是渴望爱的。
一群鸽子自顾自地飞过来,在小缇脚下觅食。它们肉肉的脖子不停地伸缩着,一点也不怕人。一个孩子拿着面包,分成许多小块扔在枯黄的草地上,它们便争抢着过来,草地上立刻热闹起来。
就在小缇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些小家伙的时候,电话响了,鸽子惊慌四散,落在不远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待小缇按下接听键,它们才放心地飞回来,咕咕地享用它们的美食。
小缇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心里暗笑,果然是岳晴。岳晴开门见山,“小缇,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男朋友啊,汪奇远告诉你的吧,岳晴,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和汪奇远勾搭上的。”小缇准备和岳晴兜点圈子。
“什么勾搭呀,人家这是为你好。掌握敌情总没有错吧。”岳晴的电话里传来了一阵阵的嘈杂声,小缇问岳晴在哪,岳晴说她在售楼处。
“我看你就是叛徒,只把我的消息告诉汪奇远,不告诉我汪奇远到底怎么回事。”小缇当然不会领岳晴的情。
“你生日那天汪奇远给我打电话说他离婚了,想见你,本来我不想告诉他的,可是他求我,你知道我心软,没办法。我想打电话征询你的意见,但汪奇远不让,他说我如果打了电话,肯定见不到你。”
“岳晴,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呀,我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你不应该把我的电话告诉他。”
“算啦,你也别太紧张,做不成男女朋友还可以做朋友嘛,如果你现在还介意别人提起他,就说明你还在乎他。”
岳晴的这个问题让小缇哭笑不得,“嗯,我在乎他,在乎到不想再见了。”
“你别不当回事啊,自己检讨一下,我这可是爱情心理学,爱情遗忘的最高境界就是冷漠,也就是,提起某人根本不记得,如果耿耿于怀,连见个面都不敢,就说明心里有鬼。”
“好,听你的,以后我天天跟他见面。”小缇玩笑着说。
“你那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汪奇远后来打电话问过我,我都晕了。”
小缇觉得岳晴要把事情弄砸,着急地问:“你是怎么跟汪奇远说的。”
“我不知道情况,也说不上来,估计以汪奇远的智商他根本就不信你有男朋友。你说,有还是没有?”
小缇笑着说:“真没有。雇的群众演员。”
岳晴听了哈哈大笑,“小缇你真有创意。”两个女孩子的笑声隔着电话传到另一边。
笑过之后,岳晴对小缇说有一个重磅消息要宣布,小缇已经习惯了爱卖关子的岳晴一贯的作风,“是不是你要结婚了?”
“错,是米粒回国了。米粒真行,是我们中间唯一的海归博士,现在要来B市工作啦。”
小缇当然惊讶,不过见惯了身边朋友做事的出其不意,小缇也不觉得奇怪。
三个女孩子相约晚上见面小聚。
当年的“三人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