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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如刀(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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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大小姐的心情似乎因为给冰茶取名而舒畅许多,但她嘴上仍不饶人:“这点子毛尖全是我祖家庄子里出的。市价虽高,可比不上太子赏你的明前茶。不过你若是喜欢,我叫人包一点我家里最好的给你带回去。我家最好的茶,或许比太子宫里的还好上一些呢。”

太子赏茶本事件极微末的事情,竟连闺阁里的乔如眉都知晓得如此清楚。真不知明里暗里有多少双眼睛紧盯着她这个燕王妃。

南君意点点头,说:“既然是乔小姐的好意,我恭敬不如从命,在这先谢谢你赠我茶。”

南君意这话说得极稳妥,可乔如眉却有些不高兴。她嘟着嘴说:“我这样说话都不见你生气,定是燕王教你的。他是不是让你不许和我置气来着?”

南君意实话实说:“嗯,燕王确实提醒过我。不过就算没有燕王提醒,我也不会轻易生气。”

乔如眉瞧她一眼,面上又是那样清高疏远的神情:“怎么,接下来是要委婉的夸赞自己脾气好?”

南君意噗嗤一声笑出来,不禁道:“乔小姐的嘴巴,还真是名不虚传的不饶人。”

乔如眉喝一口茶,继续拿眼底看人:“所以你后面的话就不必再说。除了奉承就是自夸,没有一句真心话。无趣的很。”

话说过半,留仙肿着脸回来了。她朝座上两位姑娘福了福,然后说:“相爷听说燕王妃娘娘前来,特过来给娘娘请安。”

南君意到右丞相府上时乔沧墨尚未下朝。他若不想见南君意,假装仍在议事没空相见便罢。但此刻乔沧墨说来请安,既说明乔丞相日理万机刚忙完政务,又恭敬守礼记得君臣贵贱,这就是眼界高远而切实地的人臣之首的风范。

不一会儿,乔沧墨着一身官服走进来,身侧还有着同品级命妇朝服的夫人武氏。

乔如眉和满屋仆妇先朝乔氏夫妇行礼。

乔丞相挥手止礼,随后朝南君意行礼道:“乔沧墨携夫人武氏拜见燕王妃娘娘!”

乔相领夫人要跪燕王妃,南君意不便相扶,便让南棠拦下。

乔丞相未跪,但礼数仍然周全。他拱手道:“本早该来给娘娘请安,朝事繁多因而耽误了时辰。请娘娘恕罪。”

南君意礼貌的说:“乔丞相实在客气,意儿与乔小姐只是闺阁往来,想着既然不拘身份便也没有通告丞相。是我失礼了。”

乔沧墨四十几岁,国字脸、丹凤眼。美髯曳长,颇有儒士风范。乔武氏保养的如同三十岁许,面如满月又满头插翠,贵重而美丽。乔如眉的样貌正是取到父母的优点。

乔丞相将手背在身后,和蔼道:“小女被内子惯得有些失矩,若说了什么令娘娘生气的话,还请娘娘不必吝惜臣的情面,罚她便是。”

“爹!”乔如眉嗔声,人却给乔武氏拉住。

母亲看女儿越看越爱,低声哄住乔如眉,又替乔如眉道歉:“娘娘恕罪,小女被我们夫妇惯的实在乖张了些……”

南君意瞧面前一家三口的和睦景象,心口有些发酸。但仍说:“无碍。乔丞相实在太过拘礼,在我面前其实不需要太多讲究,我做为燕王妃也只是王府内人罢了。”

乔沧墨却语重心长的说:“娘娘贵为当朝独一无二的王妃,身份贵重非常已非往日可比。娘娘心慈,不讲究种种礼数是想着宽以待人。可毕竟无规矩、难服众,娘娘还是需拿出些威仪来才好,如此才能堵住旁人的妄念,叫外人不敢冒犯于您。”

南君意惊讶于乔沧墨的说辞,他这话像是在教导南君意如何做个名正言顺的燕王妃,却又像洞悉了什么事情才刻意说出这番潜台词。无论乔丞相是何种意味,南君意都不知道乔沧墨为何会这样说。

“乔相箴言,意儿铭记于心。”

南君意无话可说,只吐出一句不痛不痒的答言。乔沧墨却像已经料到燕王妃会如此对答一般,接续道:“老臣苦心,只念娘娘先前的命途多舛,盼您能顺遂些罢了。燕王是一字亲王,日后必会成为辅国支柱。娘娘若太心慈,日后恐怕多遭不利。夫妻同体,您若不顺,燕王亦不会顺遂。”

乔如眉显然不愿父亲在此长篇大论的讲国事,于是便说:“爹!燕王妃都说了今日只是闺阁相好,您若想讲大道理,不如去族学里给那些笨小子讲。燕王妃才不爱听这些呢,是不是?”

南君意无言,迫于乔如眉的话不得不点了点头。乔相颇无奈,但他不愿在燕王妃面前训乔如眉,便说:“见你今日性状,为父确实得与多说些道理规矩才是。你先好生侍候燕王妃,随后再与你计较。”

说罢,乔沧墨与乔武氏共同离开了暄妍苑。

乔如眉似乎因父母的突来造访十分生气,她蹙眉兀自气一阵后,拉起南君意道:“这里被我爹弄得全是官气,难闻极了!你不是想学画么,我带你去倾墨轩看画去。”

倾墨轩在暄妍苑花园中,此轩是堆在假山之上的一座二层小楼,一层的大桌上铺满各类文房用品,专供乔小姐习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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