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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树下(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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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开始美术馆的实习之前,我辞掉了奶茶店那份工作。我以为多少会被挽留一下,结果幻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当时的画面有些辛酸,店长略带忧伤地看着我,说就算我不提辞职的事,这里也开不了多久了。

是的,我曾经工作的店就要倒闭了。

想想那惨淡的营业额,早晚的事。

我问黄莉之后去做什么,她说还没想好。

“先放几天假,准备回家把婚结了。”她说。

我惊讶:“你要结婚了?!”

她比我更激动:“再不结就不成了!”

我仔细看她,最近是瘦了些,脸颊的嘟嘟肉都凹了,原来是在为婚礼做准备。

“没看出来你这么着急啊。”

我两脚踩着两条椅腿间的横条,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目光跟着她转。

黄莉一手叉着腰擦桌子,边擦边说:“你比我小都结婚了,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公有钱的感觉怎么样?”

我揉着耳朵装没听见,跳下高脚椅,往吧台里走,她在后面长吁短叹感慨说就知道我做不久。

我转身:“为什么这么说?”

黄莉掂着手里的抹布,上上下下把我看了个遍,我给她看得脚趾都抓了起来。

看了会儿,一句话没说,她摇摇头接着擦桌子。

就这样,在干燥的秋风里,辞旧结束。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关于新工作,怎么说呢,第一天的午饭就有了预示。

我早料到这点,上大学的时候,我曾经在一个艺术馆实习过,从那时我就知道,虽然打着艺术的旗号,艺术机构的工作可没那么多遐想空间。

繁琐乏味的日常,在美术馆工作和在奶茶店工作也没多大区别。

实习一星期,我做过最有成就感的事,是凭一己之力修理好了卡纸的打印机——不要提因为打印机喷墨报废的一件上衣。

办公室里我和关霓坐一块,她坐我对面,每天的主要任务是拿着平板看当期最新的时尚杂志。

一周下来我们没说过几句话,主要因为她看起来不是很想和我说话。

一开始我觉得她有点看不起我,过了几天,我发现她不是看不起我,她看不起所有人。

搞艺术的嘛,总有点心高气傲的。

我能够理解,我不大喜欢和这类心高气傲的人打交道,于是井水不犯河水,她看她的时尚杂志,我做我的人员信息表。

这是艾米交代给我的新任务,她让我统计这一批实习生的基本信息,也就是我们三个人。

我在三个人的小群里发了条要统计信息的消息,盛然马上回了我,关霓那边的键盘声不紧不慢,最后轻敲一下,我的屏幕上出现她的回复。

我一边把他们发来的信息录到表上,一边仔细看了看他们的专业背景。

盛然是艺术管理的老本行,老牌美院研究生在读,难怪分他去学术部,估计还在写毕业论文呢。

关霓以前是学珠宝设计的,复制粘贴到她学校那串英文名,眼熟得很。

想了半天,猛地一想起,这不就是我之前没去成的那个学校吗?

我抬头看关霓,她桌子旁边有盆高高的阔叶绿植,只见她戴着墨镜,抱胳膊靠在椅子里姿势几分钟没变过,估计在补觉。

真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事做事,没事的时候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我偶尔也会在馆里闲逛。

整个美术馆的建筑设计出自一位意大利建筑师之手,馆内使用了大面积的石料,石灰的色调营造出一种冰冷的质感。

馆一层中间有一圈厚厚的玻璃墙,墙高起码有两米,圈出一块环形绿地。绿地肆意生长着,天顶漏下的光将它晒得反光,暖洋洋的,为周围冰冷的石料平添一抹亮色。

二层和三层是环形长廊,廊后就是各个展馆,每个展厅打通,起点也是终点。

整体而言,场馆空旷,适合闲逛。

也许是因为没有大力对外推广,即便是休息日,来看展的人也不多。

伪装在不多的游客中间,我隔三差五悠游着把馆里现有的两个展逛了几遍。

这两个展是常驻展,一个搜集了A市近现代的工艺品,以时间线串起A市历史的变迁。

一个是杜女士的私人藏画展,藏品遍布海内外知名画家,每个藏品画作旁边还有张小卡片,讲述了杜女士与该画的渊源。

看得我咋舌,诚如罗兰所言,这位素未谋面的杜女士有钱是真有钱,自恋也是真自恋。

工作人员办公室在二楼,不过我经常去三楼上厕所。

从二楼斜梯上去,能看见三楼展馆还是空的。上完厕所出来,路过空空的展馆,我总会在门口站一站。

展厅里墙壁雪白,像没有一丝污垢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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