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风按照常例,询问了一些日常生活习惯,“贵公子近日可有外出?”
卫
夫人听到这话,没当回事,不假思索道:“这十几日未曾出去过”
“县里学子都忙着县试,我儿不忍打扰他们,于是这段时间大多在屋里温书”
还描补了几句。
钱风又问道:“那可有吃忌口的东西?”
卫公子身上有鲜红的红点点,有的红点点已然连成一片红斑,红斑处有明显的抓挠痕迹,说明它自带痒性,显然是接触了忌口的东西。
卫夫人:“我这孩子吃食方面忌口的东西不多,主要是不能吃荔枝”
荔枝?如今这时节不是盛产荔枝的季节,所以可能性不大,但也不一定,若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一切皆有可能。
于是他提议:“虽说不是夏日,荔枝较为金贵,若是窖藏之或者其他地方还有这种东西,怕是不妙啊。还请夫人对贵公子的衣食住行全部撤换,万不可再吃下或者接触忌口的东西”
卫夫人净了净手,拿过手帕轻轻地擦拭药汁,丫鬟们按住了卫明辉的手,就怕他徒然抓挠着,留下疤痕可就不美了。
乍一听到这话,眉头微蹙,她低低道:“前面几个大夫来过之后也说换东西。明辉屋里的床褥、吃喝早已焕然一新,就连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仍不见效。听那些大夫说钱家医术颇为高妙,这次请你过来瞧瞧”
如是没有抓到生病的病灶,这些花架子在卫夫人眼里是无用的,就好像隔靴挠痒,止痒不治本。
钱大夫面色讪讪,骤然起身,低眉敛目道:“可方便在下四处瞧瞧?”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显然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病灶比较隐蔽,但又经常接触到卫公子,使得
他的病情反反复复。钱风更倾向于四处走走,指不定有什么收获,就这么浅浅看一边症状,怕是摸不出一二来。
卫夫人刚好擦完药,临走之前应下了:“希望钱大夫好好看看”
她抬脚就往清辉院那边去,二进门的婆子早已恭候多时,这会儿正凑上去回话:“夫人,老爷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书房呢”
婆子一边观察主子的反应,一边在前面带路。
卫安氏拂了拂帕子,冷哼一声:“回来了正好,咱们去瞧瞧日理万机的卫大人这会子在书房玩什么花花”
神情一冷,一行人便低下头,不敢多言语生怕惹怒了主子。
清辉院,卫旭正在听下属禀报事情。
“你说赵家那小子并无异常,这几日没有与其他人往来?”
卫旭放下手里的板子,一步一步走向下属,冷不丁问了一句。
两个下属齐齐应和:“确实如此,那人这些日子住吉祥客栈,日日温书,想必临近考试,不敢分心”
卫旭透过虚掩的窗户看了一眼天色,圆月被乌云遮住了坦白,月光落在院子里洒下清辉,光秃秃的院子里只有几颗腊梅树开花了,迎风招展着。
下一瞬,他指出:“那只是你们的揣测,他一步也没有出过客栈?没有与其他人交谈过?”
两人满脑子搜刮了一下记忆,忽地想起来,“老爷,我想起来了,临近考试前三天有个小子来到客栈,自此跟在左右,这次赵怀民下场也是那小子迎接的,并未与其他人寒暄”
“对对,我还想起:前几日有个小子还来找他说话,从聊天中知晓那是赵怀民的兄弟,这才没有放在心上”
卫旭敲了敲他们的脑袋,压低了嗓音:“管家不在,你们就这副德行?”
“行了行了,继续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要知道,可明白?”
两人刚起身,一个熟悉的声音就插进来了:“什么一举一动都要知道?”
那人轻轻推开门,语气有点嗔怪之意。
她袅袅婷婷走到丈夫身边,扯着他的衣袖,呢喃着:“夫君,怎么还不休息?”
卫旭护着妻子,走向椅子,径直坐下了,看着丫鬟婆子有序地退出了屋子,这才开口:“明辉身子不好,我怎么睡得着”
“对了,孩子怎么样了?还发烧吗?”
卫安氏倚靠在丈夫肩膀处,一听见他提起孩子就心情低落,用帕子擦拭着眼角,啜泣低语:“烧退了,中间醒了一会儿又昏过去了,吐了几日,整个人不成样子”
“若是...,若是早点回乐阳府,指不定没这档子糟心事,可怜我的孩子遭受着天大的罪”
他拿过妻子的帕子试着擦了擦眼泪,握着她的手,劝慰道:“这件事我已经亲自派人去查了,你就别担心,先把孩子看顾好,如果这个大夫不行,老爷我豁出面子,请吴御医出诊”
“当真?可别诓我。我看县里那些大夫怕是不中用,平时看个小病小灾各个端着架子,真到了关键时候没有一个能抗事儿”
卫旭觑了她一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