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今日受了委屈,便问道:“怎么不见怀民、怀德?”
身后再无其他人,这显然不像两个孩子的性格。
周氏余光扫了一眼自家小姐,如实回禀道:“禀老爷,两位公子已经回医馆了。年关了,医馆那边脱不开身”
赵永禄一时失神,拿着拨浪鼓怔怔在原地,“呀呀”还是小女人咿咿呀呀地叫唤着,他方才回神。
“喔,是这这样啊”
“说起来:大哥家的怀兴也好几天没来了”
大儿子也去乐阳了,家里还是有点冷清。
“他来做什么?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些书”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一屋子人的注意力。
“老太太福安”
丫鬟婆子齐齐福了福身子向赵老太太请安。
赵老太太在门口去了去雪絮,搓着手不紧不慢地进了屋子。
“母亲福安”
赵永禄两口子早已在门口候着。
一杯茶下肚,几个人便拉开了家常话。
老太太:“还是你们这里热闹”
“今儿天气实在冷,我这腿疼得厉害,吃了那么多苦药,白吃了”
她捶打着腿,面皮子耷拉着,眼下一片乌青色,想来是睡不好。
赵永禄程立在一边,抬头关心道:“可是屋里火笼子子不给劲儿,儿子这就差人去换了”
老太太:“哎,我那屋子一进去都快蒸熟了”
赵永禄想了想,又猜测:“难道是药方疗效不好?”
老太太:“几个大夫开得药方差不多,我就吃习惯了”
“你也别瞎猜了”“我那屋子夜里呼呼叫,丫鬟们夜里辛苦,缺个跑腿的小子”
夫妻俩对视一番,瞬间错开,赵永禄顺坡下驴问道:“那依着母亲看,谁合适?”
老太太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我瞧来瞧去:还是怀民吧”
“正好我那屋子适合养病,他那身子也不适合奔波”
听到这话,赵永禄犯了难,犹豫不决着:“这..怕是不成”
老太太眼睛一横,凝眉问道:“老婆子身体不舒服让自家孙儿侍奉,可有何不妥?”
赵永禄对上老母亲那双势力眼,试探性解释着:“母亲,你忘了赵庶祖太爷的话了”
这些年怀民与老太爷关系不错,每逢佳节都会去老太爷家里拜访,若是庶祖太爷发话,他亲娘也得讲一个“孝”道。
赵老太太:“..”好像更气了。
曹家门口,赵怀民兄弟俩给门房报了信,里头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两位公子只管着手办事儿,我家少爷已经听到你们的消息了,这会儿正在房里洗澡,一时没法出来,还请赎罪”
长盛摸着脑袋,解释着曹杰没出现的原因。
赵怀民记得好友一般不爱白日里洗澡,不免担忧:“可是染了寒气?”
长盛摇摇头,急得面红耳赤,喘着气:“不是不是”
“公子瞧着气色不错,应该是墨汁弄到身上了”
赵怀民看他神色躲闪,看在眼里,骇首道:“人没事就好”
“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医馆找我们”
长盛眼前一亮,笑眯眯道:“多谢两位公子”
“时候不早了,那我们回去了”
“公子慢走,小心路滑”
他们踏着风雪而归。
“要是咱们在县里买个房子多好,也不用四处奔波”
赵怀德被风吹得鼻尖通红,开口说话时吐着白雾,路边的树上挂着冰挂子,风一吹树木,那冰挂子时不时地砸在地面,属实有点危险。
赵怀民:“我倒是觉着村里挺好的”
人情味浓些。也许是远香近臭的原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赵怀德:“咱们村有什么好的,别看都是赵家人,心眼子不必外人少,可劲儿欺负弱小。茅草屋逢雨就漏水,土路逢雨必泞泥,鸡鸭鱼鹅粪土到处飞...”
他哥:“...”谢邀,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刚进医馆,兄弟俩就遇到了钱老。
“师父福安”
“我来帮你师父”
赵怀德连忙扶着自家师父往回走。
钱老嘴里嘀咕着:“那小子到底搞什么?把自己弄成那个烂样子”
徒儿拉起药箱,顺嘴问了句:“师父,天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钱老没应他,继续嘀咕着:“明知道自己过敏还要碰,真是傻货”
赵怀德摸着脑袋不明所以,嘟囔着:“师父,我就拉一下药箱,怎么就傻货了?”
老大夫觑了他一眼,撮了撮手,哈气道:“没说你,我是说曹家..”
“啊!弄堂里的糙小子,被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