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听到章祺问自己有什么建议。 她不信对方真的拿章礼没有办法。 所谓办法, 说起来其实都很简单。 下策是粗暴解决眼前的问题,即‘治标’:就如章祺现在做的那样, 把刘阳辞退,并且暂时断了章礼的经济来源。没钱了,他还怎么作妖? 按照蒋楚天的说法,章礼这个人也不是什么长情的,以后有了赵阳、钱阳、孙阳等等等,章礼自然也就不会惦记刘阳。但是下一次出现在章礼周围的人如果还是图谋他感情之外的东西,难道章祺要一次次地重复这个举动吗?巨婴也会有逆反心理的好伐?就比如现在章礼威胁大家, 要把客户资源带走并自立门户的行为, 未尝不是‘巨婴的反抗’。而且不得不让人承认, 这种反抗很有效、杀伤力极强, 堪称资敌最佳方案了。 上策当然是‘治本’,也就是人人都会说的:让章礼成长起来, 自然就不会再有此类幼稚的行为了。 但是上策到底有多难?章礼是一个年纪二十七八、三观都已经定型的成年男性——还是一个从小就生活优渥, 基本上要什么有什么的人。难道说章家的人之前没有对章礼进行爱的教育或者挫折教育吗?肯定有!只是出于种种原因没有坚持到最后罢了。路楠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 但凡章家人或者章祺对章礼真的下一次狠手,他也不能长成如今这歪脖子树一般的德行。 路楠想:难度高, 并不代表做不到;亲人下不去狠手,不代表外人下不去。 章祺也许只是随口一问,但是正中她下怀。 路楠垂眼看着杯中散发这袅袅清香的茶水, 试探性地出言:“章总是打算让范秘书代管酒水子公司的事宜了么?” “是的,范秘书跟了我多年,心思细密、做事周全,交际能力也很不错。当一个子公司的经理绰绰有余。”章祺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范秘书跟他多年,不怵章礼且有底气怼他, 其他外聘的人员未必真的能抗住章礼的胡作非为。 路楠点头:“范秘书确实很不错。我个人认为,既然这样,小章总之后最好是不要再参与酒水子公司的事了,免得下头的人难做。”其实路楠想说的是,免得带坏了好不容易纠正过来的风气。 章祺也正有此意,他甚至考虑是不是再找一个什么无关紧要的小生意丢给弟弟打发时间,或者干脆把这小子带在自己身边严加看管。 如果是前者,章祺估计那个不争气的家伙还是会想办法把刘阳弄回去,他不管章礼交几个女朋友、交什么年龄什么身份的女朋友,但是最起码的不能是道德方面有问题的; 如果是后者——章祺想了想,可能过几个月他本人就要开始吃降压药了。 他开口问路楠,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没想到路楠却说:“其实,我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章祺确实就是随口问问,就像当初问路楠有没有可以引荐给四方建筑的酒水销售人才——都是场面话而已,没想到,路楠这次却真要提建议,于是点头:“说来听听看。”他也好奇,对方会说什么。 路楠刚说了开头,章祺的眉毛就微微皱起:这提议听起来似乎并不是为了解决章礼的问题,而是为了他们源川自己的业绩。这种提议……简直太异想天开了。 不过章礼到了这个年纪,耐性已经比二十来岁的时候好太多。 他克制着开口质疑的**,打算将这位路经理的话听个全。如果对方确实是胡诌一气,那么他在听完之后也不会对她客气的。 等路楠将她的想法表述清楚,并分析了利弊得失之后,章祺居然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是实际操作起来会怎么样呢…… 心头有一个声音告诉章祺:实际操作起来,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路楠说完之后,静静地看着章祺。 这是念头她在章祺说要将酒水子公司管理层换人的时候就有的,原本打算年末或者明年再提一提的。 显然现在是赶了巧。 章祺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路经理的提议可真是让人出乎意料。让我先好好想一想……” 【又说出乎意料,却又要好好想一想,显然章祺也觉得我的提议有那么一丢丢的可行性。】 路楠笑笑:“不急,这确实是大动作。一切等您从辽省回来再说也不迟。” 反正她已经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了,要不要这么干是章祺的事。 路楠都已经考虑过了。 最坏的打算就是章礼那个二百五真的带着那一部分客户资源签了别的酒厂。 那她还有下下策——她可以凭借酒桌应酬,把这些客户都‘喝’回来。 四方建筑有资金、有实力; 她本人有专业、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