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今日的药熬好了,请趁热喝。”果不其然,春桃今日也积极地熬好药准时送到清风苑。 “好了,和平日一样先放着,等凉点再喝。”陈妈妈欲伸手接过药罐的托盘。 “不劳烦陈妈妈了,奴婢这就把药倒出来。”春桃捧着托盘靠近小厅的桌子,站在段云迟身边,红着脸嗲着声,“少爷。” 正捧着茶品尝的余笙听到这喊声,差点没拿稳茶盏摔了,刚喝下的茶水仿佛要从胃里吐出来,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春桃羞涩地看着段云迟,扭扭捏捏慢慢地把药从药罐里倒出,“少爷,药就放在这里。” “好了,今日辛苦你熬药了,退下歇息吧。”段云迟冷淡地说道。 “是。”春桃扭捏姿态地福了身,随即捧着药罐离开屋内。 确定春桃离开清风苑后,段云迟对余笙道,“劳烦笙儿看下这碗药。” 余笙拿起药闻了闻,嘴角笑了笑,“今日这样石菖蒲和茉莉的浓度大了些许,想必这新药罐子被用心处理过了。” “看来,有人真的迫不及待了,不知明天又是什么药呢。”段云迟看着药碗,俊眉扭成一团说道。 “我老了,还以为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谁知让这孽子弄得不安宁,罢了罢了,明天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段老夫人扶着额头无奈叹道,“今日起,大家还是要小心行事为妙。” “孙儿谨遵祖母教诲。” “母亲说得是。” “收到,段老夫人请放心。”众人保证道。 余笙特别期待那人渣师兄明天到底会开出什么药方,想看看他能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能毫无医德到何种地步。 翌日,清晨便下起的春天的毛毛细雨,天灰蒙蒙的,似乎有正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巳时一刻,段言正带着薛子成踏进清风苑,余笙与段言心早已躲进内间。 “母亲早安。” “老夫人早安。” “多日不见母亲,母亲身子是否好些。”段言正假意关心道。 “今日下雨诸多不便,辛苦薛大夫走这趟过来。老身除了精神似乎好些,这身子与往日无差,胃口也淡淡的。”段老夫人闭目养神轻声说道。 “薛大夫,劳烦你为家母号脉看看是什么情况。”段言正双手作揖恭请道。 “是。”薛子成走上前,半蹲在榻旁,“老夫人,请把手递给我。” “陈妈妈,拿张凳子给薛大夫,别劳烦他蹲着。”段老夫人说完便把手递给薛子成。 薛子成坐在凳子上调整好坐姿,手轻放在段老夫人的手腕前外侧,闭上双眼,放弃杂念感受指下的脉搏。 薛子成感觉段老夫人的脉象似乎比上次平稳了些许,心中有些疑惑,看来是药下得不够狠,这次不能再温和开药方了。 段言正见薛子成良久不出声,便小声问:“薛大夫,家母的情况如何。” 薛子成没有回答,给段老夫人另一只手号脉。 片刻,薛子成叹了一口气道:“老夫人之前久病,身体损耗大,阴亏而气血不足,需长期调理。我这次修改一下方子,服用五天药调理看看,老夫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在外多走动,活动下筋骨,这有利于身体恢复。” “好,这老身子总是在休息闷得慌了,难得有大夫建议我去走动走动,而不是多休息。” “那有劳薛大夫先开药方,待会我立刻派人去药铺抓药。”段言正对着薛子成挑了挑眉毛道。 薛子成会意到段言正的意思,便起身到外间的桌上写起药方。 薛子成写药方时,陈妈妈就在一旁等候,待药方也好,陈妈妈连忙取过药方,“二爷,这药还是院内的小厮去相熟的药铺抓就好,您贵人事忙,不劳烦你走这一趟。” “陈妈妈这说啥呢,反正我都要送薛大夫回去,顺路罢了。”段言正见陈妈妈如此紧张药方,怕他们发现端倪。 陈妈妈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府里的所有人,包括段言正都得对她客客气气,因此,陈妈妈也有她的底气,“二爷,这武安侯府内内外外都一致赞誉你的孝心,你有这心就行,抓药这件小事,交给下人办就行。” 陈妈妈说完便走到屋外打发小厮去外面抓药。 “既然这样,那我就送薛大夫回去,母亲您先歇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派人联系儿子。”段言正心里虽不爽陈妈妈的行为,但忍着不发作。 “嗯,这雨天路滑,您也要注意,先送薛大夫回去吧。”段老夫人也不作任何挽留,她恨不得段言正赶紧离开,好让女儿出来继续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