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得在周六起了个大早,悠悠地洗漱完并吃过早餐以后,看时间尚早,于是干脆打扫起房间来。整个过程也不过才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剩下的时间足够我再仔仔细细化个妆了。
故而出门时我的心情格外的好。
“我说你今天怎么明媚得跟百变○樱似的,原来是早睡早起的光辉。”
闲聊着吃过午饭后,日常熬到凌晨的王美丽打了个哈欠,“啊,好想睡觉啊,早知道昨天不睡那么晚了。”
“说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我吐槽着,穿好外套后顺手提起两人的包,一边催道:“行了走了,等会儿染头发时候有的是机会让你睡觉的。”
“在穿啦在穿啦。”
王美丽总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抖擞着衣服拖长声音敷衍,“别急嘛,离预约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呢。”
我没说话,只是抱着胳膊,挑眉看向她脚上那双将近十厘米高且鞋跟超细的红底鞋。
王美丽立刻举手投降,动作麻利地套好了大衣。
“好嘛,守时狂魔。”
她撇着嘴嘀咕道。
我懒得跟她计较。
为了迎接自己的二十岁生日,王美丽女士左思右想、抓耳挠腮了数日,最终决定要染一头绚烂的紫毛来助兴。对此前顶多只敢染个亚麻色的她而言,这无疑是个莫大的进步,需要一名靠谱的成年人——也就是我,从旁鼓励。
好吧,其实就是染发过程太枯燥了,得有个捧哏陪着才不无聊。
我陪她看雪(指看东北大学生长征上课)、看星星(指吐槽星座玄学)、看月亮(指某位托尼老师反光的头顶),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都快把教授们的老底掀出来了,她的头发还没褪完色。
在她上完第三次药水的时候,我摸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刚按亮屏幕就忍不住眉头一跳。
通知栏显示,我收到了四十多条新消息。由于平日里常呆在教室或者图书馆等安静的地方、又很少有人打电话找我,我已经习惯了将手机调在静音模式,所以自然没能及时发现这些信息。
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因为这全都是同一个人发来的。
最早的一条大概是在四十分钟前。
我甚至都懒得解锁,只点开通知栏看了一眼,确认过发来信息的只有五条悟一个人以后便食指一划,随便地清空了通知栏。
“话说来都来了,你真的不考虑换个新发色吗?”
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金黄色长发,王美丽透过镜子冲我挤了下眼睛,“就当陪我了嘛。你看,你上一次染的都掉光了。”
闻言我抓起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观察了一下。才过了一个多月而已,之前染的绿色就已经完全掉干净了,现在只剩下一截发灰的浅亚麻色。
说不心动是假的,不过思索片刻,我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时间上赶不及的。”
“……那倒也是。”
大约是回忆起了上次陪我染头发的情景,王美丽默默地闭上了嘴。
虽然只是挑染发尾,但因为我的发色太深、发量又比较多,之前染的时候光褪色就费了老大功夫。而我的头发如果不漂的话,基本上所有颜色都只能染个寂寞,完全是浪费精力金钱跟染发剂。
这时一旁的月亮——咳,托尼老师,插话道:“如果只是给掉色的部分重新上色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王美丽一拍手掌:“是哦,还有这一招!”
“不过我暂时没有什么想要染的颜色……”
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后,我询问托尼老师:“我想把褪过色的部分剪掉可以吗?”
托尼老师欣然点头:“没问题,请您先跟我来洗个头吧。”
剪到一半时,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到处乱看的王美突然发现什么似的道:“桃啊,你的手机屏幕一直在闪诶。”
“嗯?”
我正强忍着不去吹粘在鼻梁上的几根湿发,闻言疑惑了一下:“是有人找我吗?你帮我看一眼。”
“好嘞。”
闲到长毛的王美丽立刻伸长胳膊摸过了被我随手搁在小桌上的手机,愉快且八卦地惊呼:“哇哦,这叫五条悟的小老弟比我还闲啊,刷屏了都要。我来看看他说了点啥……”
……又是你啊。
我都有点感到头痛了。
刚想告诉王美丽不用理会,就听她又道:“呃,怎么最新的几条都是点道歉的……还说什么要请你吃喜久福,这家伙是小学生吗?”
“……也差不多吧。没别人找我的话就不用管了。”
把手机放回原位以后,王美丽满脸好奇地问:“什么情况?这人谁啊?”
我想了想还是没把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展开告诉她,含糊地解释说:“一个朋友,刚认识没多久。你就当是网友吧。”
王美丽哦